“战防炮!瞄准装甲车!”陈明远大喊。龙军的47毫米战防炮(原速射炮,现在当战防炮用)立刻调整角度,炮弹呼啸着飞向俄军装甲车。可装甲车的速度很快,加上俄军机枪手的疯狂压制,炮手死伤惨重,且大多数炮弹都落在了别处,只有一辆装甲车被直接命中,车身瞬间被炸开一个大洞,里面的俄军士兵惨叫着爬出来,刚落地就被龙军士兵的步枪打死。
剩下的装甲车很快冲到了战壕前,机枪口喷出的火舌像毒蛇一样舔向龙军士兵。战壕里的士兵们只能趴在地上,借着尸体和雪堆掩护,对着装甲车的观察口开枪。一名年轻的士兵抱着集束手榴弹,趁着装甲车转弯的间隙,冲过去把手榴弹塞进了履带里——“轰隆”一声,装甲车停了下来,可他也被机枪扫中,身体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拼了!”一名班长嘶吼着,带领全班士兵跳出战壕,对着装甲车发起冲锋。他们有的用步枪射击观察口,有的则用刺刀撬车门,哪怕被机枪打中,也要在倒下前把手里的手榴弹塞进车里。雪地里,这样的冲锋一次又一次上演,龙军士兵用生命,在装甲车前筑起了一道血肉防线。
到中午12时,俄军的第三波进攻终于停了下来。龙军阵地前的装甲车残骸堆了五辆,俄军的尸体更是比早上多了一倍。可龙军的损失也不小——第3师原本的一万两千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八千人,很多连队都打光了一半以上的士兵。
陈明远坐在战壕里,啃着干硬的压缩饼干,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刚接到指挥部的命令:必须在漠河死守三天,为后方哈尔滨城郊的防御工事争取时间,三天后再有序撤向哈尔滨。而龙国的坦克部队,正部署在哈尔滨外围,要留到后期发动总攻,现在绝不能动用。
“将军!俄军又开始集结了!”观察哨的喊声再次传来。陈明远放下饼干,抓起望远镜——远处的俄军阵地前,士兵们正排着杂乱的队伍,在军官的呵斥下重新集结,人数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多。他们没有战术,没有掩护,只有“人多”这一个优势,却要用这优势,硬生生啃下漠河的防线。
13时整,俄军的第四波进攻开始了。这一次,他们连炮火准备都省了,直接让士兵们发起冲锋。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蝗虫一样覆盖了雪地,有的士兵甚至没拿武器,只拿着一根木棍,就跟着人群往前冲——这些都是临时征召的农民,连枪都没摸过,却被强行推上了战场。
“开火!别让他们靠近战壕!”陈明远的声音已经沙哑。重机枪、步枪、迫击炮同时响起,雪地里瞬间倒下一片又一片俄军士兵。可后面的人依旧往前冲,踩着同伴的尸体,把战壕前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有的地方甚至堆到了战壕的高度,俄军士兵踩着尸体就能直接跳进战壕。
一场惨烈的白刃战在战壕里爆发。龙军士兵们握着刺刀,与跳进来的俄军士兵扭打在一起。有的士兵被俄军按在雪地里,就用嘴咬对方的喉咙;有的被刺刀刺中,也要在倒下前把手里的工兵铲砸向对方的脑袋。战壕里的积雪被鲜血染红,又很快冻成冰,士兵们在上面滑倒,又立刻爬起来继续厮杀,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血和雪,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17时,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地上,把战场染成了一片诡异的橘红色。俄军的第四波进攻终于停了下来,龙军阵地前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陈明远靠在战壕壁上,身上的军装被鲜血浸透,冻得硬邦邦的。他看着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的士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第一天,守住了。
可战斗还远没结束。夜幕降临后,俄军的零星炮击依旧不断,战壕里的士兵们只能蜷缩在尸体旁,借着微弱的月光检查武器、包扎伤口。有的士兵因为太累,靠在尸体上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尸体冻在了一起;有的则因为伤口感染,在寒风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却连一点止痛药都没有。
陈明远站在战壕里,望着远处俄军阵地的篝火,手指紧紧握着腰间的手枪。他知道,接下来的两天,会比第一天更艰难——俄军的人数还很多,而他们的士兵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没有退路,只能死守,守到第三天,守到能撤向哈尔滨的那一刻。
雪地里,寒风卷着雪粒,吹过满是尸体的战场。远处的炮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像是在为第二天的厮杀预热。陈明远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生疼,却让他更加清醒。他对着通讯器,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说:“告诉各团,今晚轮流警戒,明天……接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