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2月2日清晨6时,东线漠河边境的雪地里还弥漫着未散的硝烟。龙军第3师师长陈明远趴在战壕里,手指抠着冻得发硬的冻土,指甲缝里塞满了雪粒和血痂。远处的天际线刚泛起一丝灰白,就被俄军阵地传来的炮弹轰鸣声撕裂——沙皇国的第二波进攻,比预想中来得更早。
“将军!空军来电,轰炸机群还有二十分钟抵达!”通讯兵顶着寒风爬过来,递过来的电报在手里冻得发脆。陈明远接过电报,只扫了一眼就攥紧了拳头:“告诉各团,再撑二十分钟!等轰炸机来了,先把他们的炮群炸哑!”
战壕里,龙军士兵们正抓紧时间检查武器。有的士兵在给步枪加装刺刀,金属碰撞声在寒风里格外刺耳;有的在往迫击炮炮膛里塞防冻油,手指冻得不听使唤,只能用嘴哈着热气搓一搓;重机枪手们则把枪管架在雪堆上,目光死死盯着远处俄军阵地的方向——那里,黑压压的士兵正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密密麻麻的钢盔在微光里泛着冷光。
6时15分,俄军的炮火先一步覆盖过来。122毫米、152毫米重炮的炮弹呼啸着砸进龙军阵地,雪地里瞬间炸开一个个直径数米的雪坑,冻土块混合着沙袋碎片漫天飞溅。陈明远身边的一个战壕被直接命中,三名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埋在了积雪和碎石翻在地,嘴里灌满了雪和沙土。
“冲啊!”俄军阵地上传来震天的呐喊声。陈明远挣扎着爬起来,透过弥漫的雪雾,看到俄军士兵正端着步枪,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前冲——这些大多是刚征召的预备兵,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只会跟着人群一股脑地莽,连基本的战术掩护都不懂。可就是这样的“人海冲锋”,却凭着人数优势,一步步压向龙军的战壕。
“开火!”陈明远扯着嗓子大喊。战壕里的重机枪率先响起,“哒哒哒”的枪声像惊雷一样在雪地里回荡。冲在最前面的俄军士兵成片倒下,尸体像割倒的麦子一样铺在雪地上,后面的人却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有的甚至举着刺刀,嘶吼着扑向战壕。
龙军士兵们也红了眼。他们从战壕里探出头,步枪、迫击炮、手榴弹轮番上阵。有的士兵打完子弹,就抄起身边的工兵铲,对着跳进来的俄军士兵猛砸;有的甚至抱着炸药包,与冲上来的俄军同归于尽——战壕里很快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鲜血顺着战壕往下流,在低温里冻成一道道暗红色的冰棱,踩上去又滑又黏。
6时30分,天空中传来了轰鸣声。陈明远抬头,看到三十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正从东方飞来,机翼下挂载的炸弹在晨光里格外显眼。俄军阵地上的高射武器仓促开火,老旧的高射机枪子弹在轰炸机周围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弹道,却连一架飞机的尾翼都没碰到——这些早期高射武器射程短、精度差,在俯冲的轰炸机面前,几乎就是摆设。
“炸他们的炮位!”陈明远对着通讯器大喊。轰炸机群很快分成两队,一队向着俄军的重炮阵地俯冲,炸弹像雨点一样落下;另一队则对着冲锋的俄军士兵投下杀伤弹,爆炸声此起彼伏,俄军的冲锋队形瞬间被打乱。
俄军的重炮阵地很快成了一片火海。炮弹被引爆后产生的连锁爆炸,把炮架炸得飞上天,炮手们的尸体散落在雪地里,有的被烧得焦黑,有的则被弹片切成了碎块。失去了炮火掩护,俄军的冲锋势头明显减弱,原本密集的人群开始溃散,有的士兵甚至掉头往回跑,却被后面的军官用马刀砍倒——沙皇国的督战队,比龙军更狠。
“乘胜反击!把他们压回去!”陈明远抓住机会,下令吹响冲锋号。龙军士兵们从战壕里跳出来,踩着积雪追向溃散的俄军。有的士兵端着刺刀,对着逃跑的俄军后背猛刺;有的则捡起地上的俄军步枪,对着人群扣动扳机。雪地里,到处都是俄军士兵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可龙军士兵们没有丝毫手软——他们知道,现在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7时30分,第一波冲锋被打退。龙军阵地前的雪地上,躺满了俄军的尸体,粗略估计至少有三千人。陈明远站在战壕边,看着远处俄军阵地的方向,眉头却没有松开:“告诉各团,抓紧时间加固工事、补充弹药。他们人多,肯定还会再来。”
果然,没过一个小时,俄军的第三波进攻就开始了。这一次,他们不仅派来了更多的士兵,还出动了十多辆装甲车——这些装甲车没有厚重的装甲,只能抵御步枪子弹,却能凭着机动性突破战壕,对着士兵们疯狂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