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两人就绑在了一起。甲午战争前,老王跟着他在威海卫的炮台上调试新炮,建造海天级;甲午胜后后,老王又奔波于全国各地去江南制造局,从零开始研制新式战舰;直到“长安号”航母下水,老王站在码头上,看着航母缓缓驶出港口,哭得像个孩子:“李帅,咱们终于有自己的航母了,再也不用怕洋人的舰队了!”
可谁能想到,还没几天,这位为龙国海军耗尽心血的老学者,就这么走了。
“元帅!北京的船到近海了!巡逻艇已经去接了!”23时15分,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报。
李和猛地抬头,快步走向码头边缘。探照灯的光柱里,隐约能看到远处海面上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正缓缓向码头靠近。半个多小时后,巡逻艇拖着一艘小型运输船停靠在码头,船刚停稳,一个穿着科学院制服的年轻人就抱着一个木盒跳了下来,直奔李和而来。
“李元帅!我是科学院的实习生小赵,王院士的信物和口信,我带来了!”年轻人跑得满头大汗,双手把木盒递过来,眼眶通红,“院士走的时候很安详,他说……他等不到看龙国打赢这仗了,但他相信您一定能带领海军,守住龙国的海疆。”
李和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木盒是普通的梨花木做的,没有任何装饰,上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是老王平时用惯的东西。他轻轻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绒布,放着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令牌是黑色的,材质像是某种古老的青铜,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是一个“墨”字,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
绒布工整:“李帅亲启:吾与君相识十八载,共赴国难,同筑海疆,此生无憾。今吾先走一步,唯留此墨家巨子令——虽墨者寥寥,然此令代表吾辈匠人之心,愿后世匠人皆以兴邦为己任。龙国复兴之日,若君还记得吾,便给吾坟前送点饺子,配些老酒,足矣。王某绝笔。”
纸条的落款没有写全名,只写了“王某某”三个字。李和看着这三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老王这辈子,从来没跟人提过自己的全名,有人问起,他就笑着说:“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龙国多造一门炮、多设计一艘船。”直到去世,也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科学院里有个姓王的老院士,一辈子都在为龙国的军工事业奔波。
“老王啊老王……”李和哽咽着,把令牌和纸条放回木盒,紧紧抱在怀里,“你放心,这仗我们一定能打赢,龙国一定会复兴。到时候,我一定带着饺子和老酒,去你坟前,跟你好好说说,咱们的海军有多厉害,咱们的龙国有多强。”
2月2日00时30分,李和回到海军司令部,立刻下令:“传我命令,全军通传——北京科学院王院士,毕生致力于龙国海军军工事业,为造舰、研炮耗尽心血,于2月1日19时15分逝世。王院士临终前留话,愿吾辈将士为龙国富强而战,为民族复兴而战。自今日起,海军各舰每日晨操前,默哀一分钟,以慰英烈!”
命令很快通过电报传到海军各舰。此时,旅顺港内的“长安号”航母、“英雄号”战列舰,以及停泊在威海卫、元山港的各艘战舰上,官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自发地站在甲板上,向着北京的方向敬礼。寒风中,龙旗猎猎作响,像是在回应着这位老院士的遗愿。
指挥室里,李和将木盒放在办公桌的最显眼处,然后重新走到海图前,捡起地上的红铅笔。这一次,他的眼神格外坚定,红铅笔在海参崴海域的位置,重重地画了一个圈——那里,是沙皇国远东舰队的驻地,也是老王生前一直惦记着的地方,他要带着老王的期望,彻底封锁海参崴,让沙皇国的舰队再也无法威胁龙国的海疆。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2月2日05时30分,距离沙皇国发起全面进攻还有不到七个小时,旅顺港的战舰开始陆续驶出港口,向着预定海域进发。李和站在指挥室的窗前,看着舰队的剪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写着老王遗愿的纸条。
“老王,你看着吧,我们一定会赢。”他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坚定,“龙国的复兴,一定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