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于田纳西的担忧,朗姆则是惊喜于终于抓住了田纳西的小辫子。
或者可以说——他终于有了一个握住这把利刃的机会。
一把无往不利,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有多少人不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就有更多的人想要牢牢地掌握他。
极乐天堂,这是一条再适合田纳西不过的枷锁,真是太妙了!
谁拥有“极乐天堂”,谁就有命令这只凶兽的权利。
所以此时此刻,在朗姆的私人会客室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光线,只有书桌上一盏古董台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朗姆那张因岁月和野心而刻满沟壑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他手中把玩着一支小巧的玻璃安瓿瓶,里面晃动着少许晶莹的蓝色液体——正是令墨西哥边境无数人家破人亡的“极乐天堂”的残存样品。
他就像是拿着诱饵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鱼儿自己上钩。
田纳西就坐在他对面的阴影里,身形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偶尔抬眸时,镜片后的目光冷冽如冰刃,精准地刺向朗姆。
“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的私人会客室?真是令人意外……太阳明天也许会从另一个方向出来?还是天就要下红雨了?”
田纳西这么说着,语气中倒是听不出有多少意外,朗姆也不在意——如果田纳西的每句话他都放在心上的话,他早就被气死了。
而且,现在主动权在他朗姆的手里,他不在意田纳西那一点点小情绪。
“田纳西,”朗姆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不适的温和,像是一条毒蛇在嘶嘶吐信,粘腻又恶心,“我知道,墨西哥的那次任务,你受了些……特别的伤,G的玩意儿,歹毒得很。”他将安瓿瓶轻轻晃了晃,伸向田纳西的方向,“这东西的威力,你我都清楚——沾上一点,就如同跗骨之蛆,再也摆脱不了。”
然而,田纳西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
朗姆对他的沉默并不意外,只觉得对方是在刻意地忍耐,继续道:“组织里关于你的身体状况,有些流言——当然,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不过,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这种……嗯,‘小麻烦’的时候。”
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我知道你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博多那边新整合的几条线路,还有你从巴罗洛那里得到的、关于京都组的一些‘小礼物’。”
原来朗姆以为那些“证据”是巴罗洛的授意……不过田纳西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如果朗姆能和巴罗洛打起来那是最好的,他本来就让他们俩对上,这样还省得他费心去设计。
朗姆察觉不到他的心思,反而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灯光在他那只电子义眼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把它们还给我,作为交换,这瓶‘解药’——或者说是,能让你暂时舒服点的东西,就是你的了,我们完全可以当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室内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