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北大学隔街的“暗夜酒吧”里,蓝调音乐如潺潺流水般弥漫在空气中,为这昏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暧昧。李明宇独自坐在吧台上,眼神不时向门口瞟去,似乎在等待着某个重要的人。
不久,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优雅地走进酒吧,她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熟稔地跟调酒师打了个招呼,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李明宇见状,也向调酒师示意,要了同样的一杯酒。
女人轻轻抿了一口威士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转向李明宇,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试探:“林学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吧?”
李明宇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不远处卡座上两个穿着性感短裙的女人身上,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然而,他的心思显然不在那里,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看向女人,淡淡地说:“明天他们就会去查了。”
女人没有看他,也没有讲话,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再次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营造出一种静谧而优雅的氛围。李明宇的目光不经意地朝身后的卡座扫去,那里坐着两个穿着迷你裙的年轻女子,正低声交谈着。不久后,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了她们中间,与他们亲昵地聊着天,似乎在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欢乐。、
李明宇悠然转身,目光落在吧台后那位手法娴熟、动作潇洒的调酒师身上,耳边萦绕着悠扬的蓝调旋律,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迷离与慵懒。就在这时,卡座方向,那位男士缓步走来,他径直走向李明宇邻座的那位身着洁白连衣裙的女子旁,嘴角挂着一抹温和而不失风度的微笑,对吧台内的调酒师轻声说道:“这两位小朋友的消费,今晚就记在我账上吧。”
调酒师闻言,抬头望向那个男人,随即点头应允,声音清脆而礼貌:“好的,坤哥。”而李明宇身边那位身着白裙的女子,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向坤哥或是李明宇,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威士忌,仿佛那琥珀色的液体里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他们那样——\" 李明宇微微侧头,示意卡座的方向。
女人仰颈,杯中最后一线琥珀滑入喉咙。冰块撞着空杯发出闷响,被她轻轻按在吧台上。她没有再看李明宇,身影一旋便离了高脚凳,径直走向坤哥。脚步落地无声,却在喧嚣背景里切开一道沉静的轨迹。
她停在坤哥面前,唇角弯起的弧度精准得像计算过,俯身凑近时,一缕发丝拂过男人肩头。“谢谢。” 耳语般的气息掠过耳廓,不等回应便已直起身。没有寒暄,没有停留,高跟鞋的节奏如秒针复位,笔直刺向门口涌动的夜色。
李明宇喉结动了动,看着那道白影即将被门外的黑暗吞没,从杯底收回目光,起身跟了上去,脚步略显仓促,影子般缀在她身后。
天色尚暗,星辰未隐,清北大学的校园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502宿舍的七个人,万宇、赵启明、张淼淼、林修、陈骁、王浩、李毅,却已悄然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连平日里最赖床的张淼淼,也只是默默地套上衣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们没吃早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疑惑与恐惧,让他们对食物失去了兴趣。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清北大学旧图书馆,那个据说封存着2年的清北校史通讯录,踏上了这栋充满岁月痕迹的老建筑。他们沿着宽阔而略显陈旧的旋转楼梯缓缓向上,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嘎声,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刚上到二楼,一股混合着灰尘与旧书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与一楼大厅的开阔明亮截然不同。二楼的走廊两侧排列着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书籍和档案,显得既神秘又庄重。
在二楼的入口处,他们遇见了正在认真打扫卫生的老校工。老校工身形佝偻,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把竹扫帚,正一下一下地清扫着地面的灰尘和落叶。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每一下都似乎在为这栋老建筑拂去岁月的尘埃。
“你们是来查资料的吧?”老校工头也不抬,随口说着:“西边第三排书架的《地方志》该挪挪了,昨儿夜里新漏的雨,怕是要泡胀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
李明宇等人闻言,并询问起2年9月6日的页面上,记录着他们计划去云顶山露营的信息,字迹工整,详细列出了装备清单、行程安排和注意事项。然而,日志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边的几页被人整齐地撕掉了,留下参差不齐的纸边,仿佛是被人刻意掩盖的真相。
“这么看来,我们首要的任务,便是查明这本登山日志的作者究竟是谁,还有,日志后几页究竟记录了什么内容。说不定,只要找到那缺失的几页,我们离揭开所有谜团的真相,就能更近一步了。”
电脑屏幕上,校内网的页面缓缓滚动,一行行文字在幽蓝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看这里,”万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记忆,“当年活着的四个人,张承移民了,温阳去了外地,赵临进了滨海市最大的制药企业——滨海星耀医药科技集团,而只有李野子,她的家是在清北市。”
“清北市……”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找到了李野子所居住的棉纺厂家属院。家属院内,老旧的楼房错落有致,孩子们在楼下嬉戏打闹,老人们则坐在树荫下悠闲地聊天。这一切,与他们心中紧绷的神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万宇深吸一口气,敲响了7号楼3单元202室的铁门。门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好奇。
“您好,请问这是李野子学姐家么?”林修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同时递上了学生证。
老妇人仔细端详了他们一番,点了点头,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进来吧,她在屋里哄孩子呢。”
李野子匆匆从厨房赶来,手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泡沫,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哇”的一声大哭。她心头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只见一岁多的儿子正坐在学步车里,小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挥舞着,胸前湿漉漉的一片,显然是刚打翻了奶瓶,奶水顺着下巴流进了衣领,沾满了整个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