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国相,就必须站在国家的利益上,来考量这件事情。
狐突站在一旁,心中纠结。
他在心理对自己说:“狐突,不要再顾忌了!你不但是狐偃的父亲,更是国相,是白狄百姓的国相!”
终于,狐突摈弃前嫌,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大王,隗怀尚书、狐姬将军和众大臣所言很有道理,司星官和卜偃的罪行不可不罚。不过,若能借此机会,彻底剪灭赤狄潜伏在尔京的卧底,倒也不失为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臣愿全力,调查此事。”
“不可啊!”隗怀伯盼着司星官和卜偃就要判死刑了,却眼看又被狐突国相捞上岸,他不甘心,急忙阻止。
“君王英明,此事关系着周桓王和曲沃武公,我们就此草率放了此二人,恐引起二人不满,到时间,他们两个国家前来白狄,兴师问罪,那事情可大了!”
隗怀伯拉出周桓王和曲沃武公这两把利刃,扯虎皮做大衣,狐格君王和众大臣立即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君王,我愿立下军令状,出了事,我愿以性命担保!立下军令状!”
好一个“尽己之心为忠,推己及人为恕!”
狐突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犹如从口中吐出的一个个钢钉,落地有声,斩钉截铁。
闻听狐突此言,众大臣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心中暗自佩服,狐突的大义凛然,在个人恩怨与国家利益面前,他能如此理智,做出正确的选择,实在是超出了一般人的境界!
隗怀伯的境界与狐突国相相比,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狐格君王盯着狐突,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听完国相的陈述,哈哈大笑说道:“还是国相深谋远虑,站位高,看得远,本王允了!但军令状可并非儿戏?!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狐突还未到家,留吁氏就听到了狐突在朝堂上,为司星官和卜偃求情的事情。
他一边喂奶给狐偃吃,一边看着狐偃说:“儿啊,你命好苦啊,一出生就在刑场上走了一遭,做娘的我就差点与你阴阳两隔,你的命好苦啊!司星官和卜偃诬陷你为叛臣,指望你那当国相的父亲,为你报仇雪恨,谁知道他不但不为我们报仇,还为那两个仇人求情,儿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这糊涂的父亲!”
狐偃躺在留吁氏怀里,在吮吸着母亲的乳汁,他很陶醉很快乐地一边吃,一遍“嗯嗯嗯”着。
狐偃不喜欢喝奶,他希望快快长大,可以吃山珍海味。
听到母亲咬牙切齿骂父亲,狐偃有些担心父亲和母亲见面会打起来,就劝母亲道:“妈妈,父亲是国相,他此番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得理解他,问清缘由再论是非!”
狐偃说出的话,通过他的传声系统,发出的只是:“嗯哦,嗯哦,嗯哦”
狐偃很着急,盼着自己快快发育,快快长大。
狐偃担心的事,很快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