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露出惊愕之色。
有的大臣微微皱眉,有的则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狐突站在一旁,心中像打翻了油罐、盐灌、酱坛子、醋坛子、茶罐子,说不出来啥味道。
儿子刚出生就遭受不白之冤,险些丧生于铡刀之下,他既为自己儿子狐偃所受的冤屈感到愤怒,又对司星官司星官程同渠和卜偃,和卜偃的下场,感到一丝惋惜。
毕竟,司星官和卜偃,他们的家人被绑架,命悬一线,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只是这二人的选择实在是太过糊涂。
狐突国相出列,一躬到地,说道:“臣有本奏,大王,司星官和卜偃虽犯下大错,但他们皆是白狄国,不可多得的人才。臣恳请大王,容臣前往大牢探望他们,一来查明赤狄在尔京的窝点,找出幕后真凶;二来也为他们求求情。据臣所知,他们的家人皆被赤狄绑架,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等错事,还望大王能网开一面。”
狐格君王听闻此言,微微皱眉,心想:国相所言倒也有些道理,若是能借此机会揪出赤狄的卧底,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嘛,只是这二人实在糊涂,他们犯下的罪行实在难以饶恕,若轻易放过,今后,如何让朝中大臣服气。
君王未曾开口,朝堂上已是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司星官和卜偃可是诬陷狐偃的罪魁祸首啊!若不是周桓王和曲沃武公搭救,狐偃已经命不保矣!如今国相不但不追究他们的罪责,反倒为他们求情,这于情于理,好像讲不通吧?”
司星官和卜偃二人,看不惯隗怀伯平日里鼻孔向上,逢迎巴结,压榨下级。因此,很是看不惯隗怀伯做派。
隗怀伯尚书在日常交往中,已经看出二人对自己情感寡淡,素与司星官和卜偃不来往不说,还生出嫌隙。
真是天灵灵地灵领,各路神仙都显了灵啊!隗怀伯心里那个喜啊,那个乐啊,那个敲啊,那个打!
平日里对他俩有怨气,没地方出气。这下逮住个绝好的机会,得表演一番,让大家看看,怎么能浪费自己的表情呢!
隗怀伯尚书出列,一躬到地,说道:“臣有本奏,周桓王那个和曲沃武公插手此事,恐怕此事已经不是简单的白狄国内的事情,司星官和卜偃不分是非,为了自身利益,不惜牺牲狐偃性命,不顾及损失白狄栋梁之材的性命,如今弄得不仅白狄国内人尽皆知,周王朝和其他国家,也几乎家喻户晓,我们无原则地放纵犯罪之人,便是与周桓王为敌,与曲沃武公为敌,我们白狄以后,何以立足?君王颜面何在?我支持君王,立即斩杀司星官和卜偃两位罪人!”
听到隗怀伯慷慨陈词,狐姬心里很激动。
狐姬将军出列,一躬到地,说道:“臣附议!”
狐让公子出列,一躬到地,说道:“臣附议!”
又有几个大臣出列,一躬到地,说道:“臣附议!”
隗怀伯看众大臣,一个个赞同自己的意见,提出附议,心里很得意,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狐突。
狐格君王看着一个个纷纷表态的大臣,又看看狐突。
狐突也是个人啊!狐偃是自己的儿子,当儿子被狐姬强行抱走时,他心如刀剜,留吁氏哭得撕心裂肺,这一幕幕,在眼前一一闪过,说不恨他俩,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