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顶突然被撕开豁口!暴雨倾泻中,嫁衣女鬼倒吊而下,长发缠住栖梧脚踝!
栖梧齿间残烛猛燃!
烈焰顺女鬼长发窜烧,她却咯咯娇笑,透明指骨径直插向栖梧心口——
锵!
清阙剑格住致命一击,剑身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离阙握剑的右手已透明至肘部!
师尊...剑...栖梧嘶声未尽,女鬼突然碎裂成漫天雨滴!
冰冷雨珠打在皮肤上,竟蚀出点点黑斑!
蚀影雨老王扑来用蓑衣罩住两人,快!去纸伞匠铺!只有阿竹的伞能——
噗嗤!
一截透明指骨从他后心穿出,指尖捏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找到...血玉镯...老王倒地前将染血的铜锣塞进栖梧怀里,在柳家新娘的...棺...
嫁衣女鬼站在血泊中,缓缓舔舐指尖心脏。她嫁衣的裂口处,隐约透出内里一件缠绕金线的襁褓。
栖梧瞳孔骤缩!
那是百年前玄天宗封印邪婴的金缕尸衣!
离阙的剑抵住女鬼眉心,剑气却微弱如萤火:
他后背的瓦片伤口已完全透明,露出森白脊椎。
栖梧突然扯开自己衣领!
心口诛心契的剑纹幽蓝暴亮,他抓住离阙透明的手腕,狠狠按向契印!
要么一起走...黑血从他嘴角涌出,要么...现在引爆诛心契...
女鬼的哼唱陡然凄厉!
暴雨在她周身凝成无数冰锥,眼看就要万箭齐发——
铛——!!!
栖梧用尽全身力气抡起铜锣!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女鬼动作停滞一瞬。离阙反手揽住栖梧腰身,残存剑气劈开雨幕!
青石巷在脚下飞退。栖梧蜷在离阙怀中,看见他下颌绷紧的弧度,也看见追来的女鬼嫁衣下——
金缕尸衣心口处,嵌着一只断裂的血玉镯。
更夫老王的尸体倒在远处。
暴雨冲刷着他透明的胸腔,里面空无一物,唯剩三枚铜钱在血水中打转。
栖梧腕间的透明斑痕已扩至半个手掌。
他低头咬住离阙染血的衣襟,将痛呼闷在喉间。
离阙的呼吸第一次乱了节拍。
温热血珠顺着栖梧齿缝渗出,滴落在他透明的手腕上,竟灼出缕缕黑烟。
禁言...离阙收拢手臂,将咳喘的徒弟更深地按进怀里,...回去再罚。
巷尾传来纸伞匠嘶哑的吆喝:
修伞嘞——能遮阳,能避影,能挡那九泉下的新娘泪——
女鬼的哭泣贴着耳际响起:
郎君...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