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躲。
就在鞋底落下前，一道黑影从侧廊冲出，猛地将他撞开。
是虬髯大汉。
他手里拎着一根铁棍，满脸是血，但站得笔直。“走一个算一个，打不死也得砸烂你们的锅！”
他抡起铁棍砸向主控台。
屏幕炸裂，电线爆出火花。紧接着，“轰”地一声，鼎底最后一点火种点燃了残留灵髓，火浪冲天而起。
热风扑面，叶清欢感觉脸上一阵灼痛。她趴在地上，手指还抠着药罐边缘。
火光中，有人朝她跑来。
她看清了，是瘦高个。他蹲下，一手抄起她的肩膀，另一手去拉秦仲阳。
“走！”她哑着嗓子说。
“带你走。”瘦高个咬牙，“别废话。”
他们刚起身，头顶石块开始掉落。通道口塌了一角，烟尘滚滚。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应该是增援赶来了。
虬髯大汉挡在前面，铁棍横握，面对十几个冲来的黑衣人。
叶清欢被架着往西廊退。火光映在墙上，影子拉得很长。
她回头看了一眼。
指挥官从废墟里爬起来，玉牌还攥在手里。他看了她一眼，没追，而是转身扑向墙角一个暗格，把玉牌塞了进去。
她想喊，却只能咳出一口血。
瘦高个拖着她继续往后退。通道越来越窄，空气闷得喘不过气。
前方拐角处，背剑年轻人举着火把等他们。
火光跳动，照出他脸上的血痕。
“再往前就是通风井。”他说，“能通到外面。”
叶清欢被按在墙边歇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胸口，药罐还在，温温的。
她抬头，看着两人：“快走……别管我。”
瘦高个瞪她：“闭嘴，走得动就走，走不动我们抬你。”
她没再说话。
三人互相搀扶着，往黑暗深处走去。
身后火势越来越大，浓烟翻滚。整个据点开始震动，石块不断砸落。
他们走到通风井口，井壁有铁梯，锈迹斑斑。
瘦高个先下去探路。背剑年轻人扶着秦仲阳跟上。
叶清欢抓住铁梯，刚踩上第一级，左肩突然一阵剧痛，手一松，整个人往下坠。
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抬头，是背剑年轻人。他半个身子探出井口，另一只手死死扒住边缘。
“抓紧！”他说。
她咬牙，重新握住铁梯。
梯子开始晃动，像是承受不住重量。
井底传来瘦高个的喊声：“快下来！要塌了！”
她一只脚踩稳，正要往下，头顶猛然一震。
大块岩石砸在井口，火光瞬间消失。黑暗吞没了一切。
她的手还在梯子上，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