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立刻开口:“父皇,儿臣有证据呈上。”
影卫从殿外走进来,捧着两个木盒。打开后,是一叠纸和一块绣着经络图的帕子。
“这是苏州一位富商交出来的诊疗凭证。”萧景琰说,“上面写着‘情脉断语’可测人心,收费三十两一次。他还供述,自己的妻子最近行为反常,整日哭闹,就是听了这位大人府上的亲戚诊断后开始的。”
那两位官员脸色变了。
老尚书还想说话,却被旁边一人拉住袖子,低声耳语几句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皇帝脸色阴沉,“这么说,已经有官眷被人用邪术蛊惑?”
“不止。”萧景琰拿出另一份供词,“河北定州有个郎中,用‘问心针法’让人上瘾,不给钱就发作抽搐。受害者里有两个是县衙差役,他们认出了这张脸——”他指向其中一名官员,“就是这位大人的表弟。”
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皇帝猛地拍了下扶手,“荒唐!朕准你们讨论医术,不是让你们拿它害人!这令文,朕准了。即日起施行,谁再敢私自行医、伪造技法,一律抓起来送刑部!”
圣旨当场写下,加盖玉玺,交给礼部誊抄通传各州府。
当天下午,第一批查处行动就开始了。
刑部联合巡城御史,带人查封了三家挂着“灵枢正宗”招牌的医馆。三个自称是叶清欢弟子的人被当街带走,其中一个还在挣扎喊冤,说自己真的会针法。
叶清欢站在宫墙边的一处廊下,远远看着差役押人走过。
小安子走过来低声说:“那三人根本不会辨脉,诊单都是抄的。有一家医馆墙上贴着您写的‘首明五戒’,底下却写着‘包治不孕,无效退款’。”
她没说话,只把药罐握得更紧了些。
傍晚时分,官方邸报贴了出来,白纸黑字写着新规内容。街头巷尾很快传开了消息,有人拍手叫好,也有读书人摇头说管得太死。
但她知道,真正想钻空子的人不会站出来反对,只会换个名字继续干。
她回到东阁书房,翻开一本刚送来的回禀文书。是苏州那边报上来的,说已有五名无牌医者自行关门,还有两人连夜跑了。
她正看着,萧景琰走了进来。
“第一批铜牌正在制作,一个月内就能发下去。”他说,“你还担心什么?”
她抬起头,“我在想,如果有人把书里的方子改一个字,说是自己创的呢?或者打着‘改良灵枢术’的旗号收徒呢?”
他沉默了一下,“那就再加一条——凡是改动书中技法者,必须提交验效证明,经监察医官审核后方可使用。”
她点点头,提笔在纸上写下新的一行。
门外传来脚步声,小安子急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新递上来的纸条。
“京郊驿站发现一个女人,自称能用‘九针延寿法’治绝症。”他声音有点紧,“她收了二十两定金,给人扎了三针,那人当晚就开始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