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太子点头,“但你必须戴面纱,别让人看清脸。银针治疗时,也让影卫围一圈,只留一条缝。”
“行。”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摊在桌上,“这是我画的石板摹本,和药鼎碎片一起,先交你保管。万一我出事,三天后你亲自去惠民医馆找老周,他会告诉你下一步。”
太子接过纸,仔细折好,放进内袋。
“联络方式?”他问。
“沉香断灰。”她说,“每天子时,我在城东废庙烧一段,你在东宫接。不断灰,就代表安全。”
“要是断了?”
“那就是我失联,或者被控制。”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说。
远处钟声又响了一次,比刚才更急。
“得走了。”太子站起身,“天亮前必须布置到位。”
叶清欢也站起来,把油纸重新包好石板,塞回腰侧暗袋。袖针归位,银簪调到待机档,簪头微微发麻。
“你回去小心。”她说,“那个侍从还在外面等着。”
“我知道。”太子笑了笑,“他以为自己藏得好,其实从他第一次靠近书房,影卫就记下他的步数了。”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缝看了一眼,回头说:“你走后巷,别走主路。西市那边已经有巡兵在清街,动作快点。”
“你呢?”
“我得让他把消息送回去。”太子声音冷下来,“不然,敌人不会真正出手。”
叶清欢明白他的意思。
要演一场戏,就得让对方信。
她点头,正要出门,忽然停住。
“还有一件事。”她转身看着他,“你说萧景睿没死成,是因为蛊毒护住了气息。那他是怎么逃出北境的?”
太子顿了顿。
“有人接应。”他说,“在军中。”
“军中医官?”
“不止。”他眼神沉下去,“能调动兵力、改写战报、还能瞒过钦天监探脉的人……不会是个小角色。”
叶清欢心里一沉。
太医院。
她刚要再问,外面传来咳嗽声。
是那个侍从。
“殿下,风大了,该回了。”他在门外说。
太子应了一声,看向叶清欢。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偏殿后窗。
窗框松动,她轻轻推开,翻身出去。
院子里杂草齐膝,她贴着墙根往北绕。身后偏殿的门关上了,灯也灭了。
她没走两步,忽然停下。
左手边墙角,有一枚铜钱半埋在土里。
她蹲下身,用指甲抠出来。
背面刻着一道波纹。
和太子的暗记一样。
但她记得清楚,刚才那个侍从递出去的,就是这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