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芳离去后,书房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
萧绝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紧紧攥着佩剑:若他真是内奸...我们这些时日的谋划,岂不是尽在他人掌控?
闻人宴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目光幽深:未必。或许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该将计就计。
我从怀中取出贤妃所赠的玉佩,借着烛光细细端详。羊脂白玉温润通透,二字旁,一道极细的裂纹若隐若现。
这裂纹...闻人宴忽然起身,让我细看。
他接过玉佩,指尖在裂纹处轻轻一按,玉佩竟应声而分,露出中空的内里。一卷细密的纸卷从中滑落。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卷,越读越是心惊。
上面写了什么?萧绝急切追问。
是贤妃的亲笔手书。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
信笺上详细记录了张文远这些年的罪行,更令人震惊的是,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我们从未怀疑过的名字——
三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竟是前朝公主?
闻人宴猛地站起身:这怎么可能?德妃分明出身清河崔氏,是正经的世家千金...
所以这才是最完美的伪装。我深吸一口气,张文远辅佐三皇子,根本不是为了扶植新君,而是要推流着前朝血脉的德妃之子上位!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萧绝瞬间拔剑出鞘,厉声喝道:何人?
一道黑影自窗外一闪而过,萧绝立即追出。片刻后,他拖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返回。
是张文远派来的探子。萧绝将人掷在地上,看来我们这里也不安全了。
闻人宴仔细搜查黑衣人周身,忽然从他衣领内侧取出一枚熟悉的铜钱印记。
又是这个印记。他神色凝重,张文远已经盯上我们了。
我猛然惊醒:顾流芳此刻正在永平坊...
这是个圈套!闻人宴幡然醒悟,若德妃真是前朝公主,那永平坊就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我们立即动身赶往永平坊。夜色中的永平坊寂静得反常,连往日的打更声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