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宫门的铜钉在晨光中闪着冷硬的光。顾流芳与我并肩而行,他以向太后进献寿礼为名,顺利地让我再次踏入宫墙。
贤妃的寝宫外依旧戒备森严,但顾流芳显然早有打点。他取出一枚鎏金令牌,在侍卫首领眼前一晃,低声交代几句。那侍卫面露难色,最终还是侧身让开。
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顾流芳在殿门外驻足,声音压得极低,我在外头守着。
贤妃独坐内殿,见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一声轻叹。
你果然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我将那枚青铜钥匙轻轻放在案几上:娘娘,墨渊道长...已遭遇不测。
贤妃的手指猛地一颤,目光在钥匙上停留良久,仿佛要通过它看见故人的身影。
道长临终前,让我小心身边的人。我直视着她的双眼,娘娘可知这话的深意?
她缓缓抬眸,眼中水光闪动: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娘娘,明月当空究竟是何意?前朝血脉到底是谁?我追问道,楚玄殿下危在旦夕,若您知晓真相,还请明示。
贤妃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但这一切,都非我所愿。
她起身走向妆台,从匣底取出一枚羊脂玉佩,与墨渊道长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先帝南巡时察觉了一个惊天秘密。她声音低沉,前朝末代太子确实留有血脉,而那个人...就是张文远。
我震惊地望着她:张文远是前朝血脉?
正是。贤妃苦笑,玄机之名,表面护卫前朝血脉,实则图谋复辟。而我...因知晓这个秘密,被迫卷入其中。
那楚玄殿下...
楚玄是无辜的。贤妃语气坚定,张文远陷害他,是因为楚玄追查漕运案,已快要触及真相。
我忽然想起薄绢上的记载:那永平坊...
永平坊确实藏着秘密,但不是玉玺。贤妃压低声音,那里藏着张文远这些年来与朝中要员往来的密信,足以定他的罪。
可三皇子为何要助纣为虐?
贤妃冷笑:三皇子?他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张文远许诺助他登基,实则是在为自己铺路。
这时,殿外传来顾流芳的三声轻咳——这是约定的暗号,示意时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