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钩，夜色渐浓。
顾流芳的书房里，我们五人围坐在铺开的宫城地图前。油灯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跳动，映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司礼监旧衙在宫城西北角，靠近西华门。顾流芳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如今那里堆放着杂物，平日里少有人去。
萧绝皱眉问道：守卫情况如何？
每两个时辰换防一次，西时与子时守卫最为松懈。闻人宴接话，但这几日宫中戒严，巡逻的频次增加了不少。
我凝视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出来的位置，心中隐隐不安。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就好像有人早已料到我们会去，特意铺好了路。
沐晴？顾流芳注意到我的走神。
我摇摇头，将墨渊道长的警告暂时压下：无事。只是觉得...我们是否太过着急了？
不得不急。萧绝沉声道，三皇子已经以协理朝政的名义，开始清查各部账目。再拖下去，恐怕楚玄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闻人宴轻轻叩着桌面：沐晴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陷阱，我们便是自投罗网。
一直沉默的墨子谦忽然开口：我去探路。
众人皆是一怔。
我身形小，不易被发现。他语气平静，若是陷阱，也不会全军覆没。
萧绝正要反对，我抢先道：我与子谦同去。
不可！顾流芳与闻人宴异口同声。
总要有人去。我坚持，我对宫中的路径最熟，若是情况不对，也能及时撤离。
最终商议决定，由我与墨子谦先行查探，其余三人在外接应。
子时将至，我们借着夜色潜入宫城。墨子谦果然身手敏捷，如一道影子般在宫墙间穿梭。我紧跟其后，心中却始终萦绕着那份不安。
司礼监旧衙比想象中更为破败。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堆满了蒙尘的卷宗和废弃的家具，显然已久无人至。
分头找。我低声道。
我们在昏暗中仔细搜寻。月光从破败的窗纸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小心地翻查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心中默算着换防的时间。
沐姑娘。墨子谦忽然在角落里轻声唤我。
我快步走过去，只见他正蹲在一个破损的柜子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