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狗屁!”
沈啸林狠狠将纸条攥成团,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面上。
哪怕他再不愿意相信,也明白苏府的人已经被纪平安的人接走了!
不敢耽搁,沈啸林带着一身雨水和尘土返回山城官邸汇报。
“委员长出事了!苏府……苏府空了!”
姜正仲正背着手在地图前踱步,盘算着如何用苏世渊夫妇拿捏纪平安。
听到这话他猛地转过身,眉头拧成疙瘩难以置信地低吼:“你说什么?空了?”
“是!空了!”
沈啸林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愧疚。
“属下带着人赶到苏府时,门虚掩着一推就开。院里积了厚厚一层落叶,厢房、堂屋里面贵重的东西全被收拾走了,桌椅摆得整齐看着像是有计划撤离,已经好几天了!”
砰!
姜正仲猛地一拍红木办公桌,桌上的茶杯、砚台瞬间被震得飞起,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沈啸林,暴怒。
“我让你亲自坐镇,调遣军统半数精锐看住一个苏府!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的?!”
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几步冲到沈啸林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对方的鼻尖,唾沫星子喷了沈啸林一脸。
“苏世渊是纪平安的外公!苏婉卿是他亲娘!这是我拿捏纪平安的唯一筹码!你现在告诉我,人没了?!”
“委员长息怒!”
沈啸林浑身一颤,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慌忙躬身低头解释。
“此前属下亲自布置了三重防线,巷口设了明岗,府外埋伏了四组暗哨日夜轮班盯着。前几天还看到府里一切如常,眼线每天都传消息说看到管家每天出府采买,根本没异常!”
说到这他咽了口唾沫,手指都在发颤。
“今天我们进去搜查发现他们后厨的地窖里面有个密道,密道直通城西的山林……那些进出府的下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换上了纪家军的特战队员,他们伪装得滴水不漏,连我们的暗哨都没识破。”
“密道?特战队员?!”
姜正仲挥手将桌案上的茶杯和文件全扫到了地上,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双目赤红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一把揪起沈啸林的衣领,将人硬生生提至半空,力道大得几乎要掐断对方的脖颈,声音里满是暴怒。
“你不是号称军统的人个个都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怎么连一群伪装的特战队员都识不破?!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换了人、挖了密道,你到现在才知道?!”
他狠狠将沈啸林掼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沈啸林不敢抬头,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垂头站好。
姜正仲来回踱步,脚下踩着破碎的瓷片和纸张,发出刺耳的声响。
原本十拿九稳的筹码,被纪平安悄无声息地夺走,那种被人掐住喉咙、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让他几欲发狂。
“给我查!”
姜正仲猛地停下脚步,语气狠厉得吓人。
“掘地三尺也要查!查纪家军在山城的所有暗线,查红新军的撤离路线,但凡有一点线索立刻汇报。另外传令下去,凡是与苏世渊、苏婉卿有过往来的人,全部抓起来审讯!我就不信,纪平安能把所有痕迹都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