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轧钢一场、轧钢二厂、轧钢三厂、轧钢四厂、中板场、薄板厂的厂房拍卖结束。因工厂面积大且处于黄金地段,拍卖款项达 478 亿。偿还四大国有银行 380 亿贷款(市委、市政府当场决定利息不予支付,剩余款项用于安排下岗职工再就业及买断 40、50 下岗人员工龄)后,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持续推进。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检查室、安全部、国内安全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对九号会所的电话监听、监控、录像与网络破解工作。
近日,他们发现有一位中年妇女频繁出入九号会所。经王梅通过破译网络核查,该会员由某开发公司申请。此中年妇女每次到九号会所,都会点 4 名会所养的标准男模服务。这些男模专为有钱有势的阔太太们服务,价格每次 5000 元,小费另算。中年妇女与男模存在不正当且低俗的互动,每次每人费用加小费高达 1 万元。经王梅这位电脑专家最终确认,该中年妇女是市某区 47 岁的离异区委书记,其前夫和女儿在加拿大定居。
此时,市委书记江山正思考如何将有科技含量的企业引入本市。经与秦月沟通,决定将南方某省一家重要的无人机研究生产科技公司引入九河市经济开发区。无人机可分民用和军用,四通公司主要开发军用无人机,并通过该公司向国外一些国家销售。首选企业有蓝天无人机研制开发有限公司和天晴无人机开发有限公司。由市委常委副市长白毅带队,带领市科委、市发改委、市财政局前往南方某省,就无人机落户九河市进行商谈。四通公司南方分公司领导也在无人机生产企业与他们会面,三方共同商量组建 99 无人机开发有限公司。经过三轮洽谈,初步达成协议:蓝天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占股 30%,以技术、设备入股;四通南方科技有限公司占股 30%,以现金 20 亿及 10 亿销售网络入股,并负责销售 99 无人机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全部产品;九河市占股 40%,以土地、厂房、基建入股。产品预计一年后投产,将为本市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和财政税收。
一天晚上,九号会所来了一个黑道大哥,小名叫大兵,他带着一位中年男士住进了 4 楼 8 号房间。两人点了两名公主进房间,之后有过共处行为。12 点多,两名公主离开房间,现场收到了小费。1 点多,大兵走出房间,到前台交了住宿费,并嘱咐前台明天上午 8 点叫醒房间里的中年男士,因为他要坐飞机,不能误点。前台服务员设置好了闹钟。然而,第二天早晨 8 点,前台服务小姐多次打电话到房间,却无人接听。服务员不确定客人是已离开还是睡得太熟,只好通知保安部门。保安敲门,里面毫无动静,只得用门卡打开房门,结果发现中年男人死于温泉池中,脖颈上有一道紫色绳印。更关键的是,在死者行李箱夹层中发现了高纯度海洛因。
保安人员马上通知保安部经理高岗,高岗连忙给市公安局局长文长久打电话。文长久得知后,立刻赶到九号会所,命令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在全市布控,通过公安局天网在出境的各路口、机场、火车站、轮船渡口进行封锁,并对外封锁消息。同时,在黑道上的线人处发布悬赏,凡发现黑道大兵者,奖励人民币 20 万。
不过,文长久在九号会所的这一系列指挥行动,全被电脑专家王梅监控、监听并录音。市委副书记英晨、检察院检察长金保利同时赶到九号会所,成立了 219 专案组。而专案组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王梅的监控、录像、监听之中。公安局天网指挥行动、监控指挥中心向文长久局长汇报,市出境的所有路口、动车、飞机场均未发现大兵的行踪。这时,公安局的线人报告,在市第 6 河水区发现了大兵的行踪。原来,大兵躲在第 6 河水区一个高档小区的情妇家中。情妇上午约了 4 位小姐妹打牌,临时告知她们大兵来了,牌局取消。这些小姐妹将此情况告诉了各自的情人,而他们大多是黑道上的人物,于是大兵藏在第 6 河水区某高档小区的信息就传到了 219 专案指挥部。
高岗带着 8 名由退役士兵组成的保安人员,分三辆车前往第 6 河水区的高档小区,其中一辆车打着电冰箱维修部的旗号。高岗指挥 4 名特种部队退役士兵翻墙进入小区,用技术手段打开房门。当时大兵还在床上抽烟,他以为是情妇买早点回来,等发现进来的是 4 位彪形大汉时,想反抗已来不及。保安人员迅速将大兵摁住,用胶带捆住他的手脚,并用胶带缠住他的嘴。此时,那辆冰箱维修车在小区大门对保安称 9 号楼有一家要维修电冰箱,保安放行。高岗等人将大兵装入电冰柜,抬上电梯,放入电冰箱维修车后驶出小区。大兵的情妇回家后发现大兵不在,更意外的是家里少了一个冰柜,不过这个粗心的女人情人众多,也没太在意。
安全部电脑破译专家王梅将这起杀人案及指挥部的录像、录音全部封存留档。经过近一个月的电脑破译、录像分析和对九号会所电脑保存资料的破解,王梅发现九号会所由市委副书记英晨的小姨子刘丽经营,背后还有政法委书记宋宜顺、公安局局长文长久、检察院检察长金保利等人。他们利用九号会所拉拢腐蚀市领导、企业家、银行家及房地产开发公司人员,在此进行洗钱、赌博、卖淫等违法活动。
市委副书记英晨的履历也逐渐展现在专案组面前。英晨大学毕业后进入区团委工作,一年后调到区教育局任局长。由于所在区是市五大机关办公地,区内幼儿园、小学、中学是全市重点校,学区房备受关注,各大机关子女入学需求大,找英晨办事的人众多。英晨有个不良习性,市里主要领导的亲属或通过领导打招呼的,他免费办理入学;普通工作人员亲属则需交教育赞助费,而对于漂亮少妇,他暗示可通过不正当关系换取便利。不少 30 岁左右的少妇为孩子入学,选择屈从。因其对领导交办的事兢兢业业,对五大领导班子工作人员态度良好,一年后被提拔为区副区长兼教育局局长。此后,他对领导交代的任务更加认真负责,三年后升为区长。因与原市委书记张山有远亲关系,几年后又被提拔为区委书记。在拉拢腐蚀市长赵建军及市委秘书长、常委副市长、市组织部长、市统战部长后,顺利进入市委常委。在江山调来市担任市委书记前,他已担任市委副书记。
随着王梅对九号会所黑幕破译存档工作的推进,更多内幕被揭开。比如,市体委在九号会所商讨市足球队保级事宜。市足球队原本成绩不错,但因两名主力外援受伤、4 名国内主力队员酒后驾车被拘留,联赛成绩下滑到要保级的程度。市体委和足球队主教练商议,与南河省足球队的联赛,送对方 200 万就能摆平;而与东北某省足球队的比赛是生死大战,贿赂裁判不明智,于是决定邀请对方的九河市籍贯主力前锋和主力守门员到九号会所赌博。安排另外两人只输不赢,一个小时后,这两名运动员各自赢了 200 多万,拿着筹码到前台兑换,前台把钱装进白洋淀鸭蛋箱送到他们指定地点。就这样,九河本市足球队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完成了今年的保级任务。
王梅还破解了高岗秘密录制的各房间客人的不良场面。发现副市长、公安局局长文长久虽不与风尘女子有染,但常利用职权与公安系统的年轻漂亮大学毕业生警花存在不正当关系,这些警花有的为求进步、有的为求进步又发财,甘愿依附于他。政法委书记宋宜顺则有特殊癖好,对 14 岁左右的少女有不当关注,会让她们提供服务并给予高额费用,每次小费 1 万元,由九号会所老板娘刘丽负责安排。
九号会所的培训极为严苛,其保安人员均为特种部队退役士兵。会所的公主和公子都签订了保密协议,一旦有人泄露会所秘密,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四大国有银行的行长也常带着秘书和下属到九号会所私会,这里既安全私密,又能让人在泡澡中享受所谓的 “浪漫”,而相关费用自然由国有银行承担,这无疑是对国有资产的侵占,腐败之风可见一斑。
一天下午,5 河水区的黑道大哥三赖子,带领从京城来的两名贵客来到九号会所,进行 28 杠赌博。这场赌博的筹码极大,28 杠分死局和活局,死局有最高限额,活局则没有,赌客下多少注,庄家就需按相应额度赔或赢。京城来的两位富豪要求玩活局,上不封顶。三赖子自己带了 140 万,在前台换成了筹码,筹码币背面为金色,一枚代表 1 万元。或许是前一晚与情妇厮混过度,三赖子这天手气极差。一同来的客人每次下注 10 万,他则 5 万 5 万地押注。客人有输有赢,可他却是输多赢少,140 万很快就输光了。他想向前台赊账,却被以 “赌场概不赊账” 的规矩拒绝。向一同来的京城大哥借钱,又因 “牌桌不借钱” 的规矩遭拒。
走投无路的三赖子狗急跳墙,冲到前台,瞬间从腰中拔出手枪拍在柜台上,强硬要求借钱,否则就动武。前台女服务员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打电话向保安部经理高岗汇报。高岗带领 4 名保安员迅速赶到,见是三赖子,便上前劝说。高岗让前台服务员给三赖子拿了 10 万筹码,可三赖子输红了眼,两把就又输光了。他再次拔枪走到柜台,要求再借 20 万。这时高岗忍无可忍,拿出手机,视频中显示三赖子的妻子和女儿正与 4 名穿黑色西服、戴墨镜的人在屋里谈话。高岗质问三赖子,这是否是他的妻女,还说若他再胡来,就对其家人不客气。紧接着,高岗又掏出另一部手机,里面传来三赖子母亲的声音,说他的朋友要带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