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珺尧静坐一隅,丹田内鸿蒙道珠缓缓旋转,精纯的鸿蒙之气流转周身,不仅快速修复着他的伤势,更隐隐提升着他的修为境界。他心神与道珠相连,能清晰感知到珠内世界的安详与猞猁等兽的臣服。但他并未沉浸于此,胸膛护心鳞传来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细微悸动与悲凉,如同无法忽略的弦音,始终牵动着他的心神。
婉悠…你们到底怎么样了?他必须尽快回去!
……
未来世界,风暴并未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沈婉悠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女儿的嚎哭声、电话里表姐绝望的哽咽、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以及桌上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构成一幅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绝望图景。
姜一鸣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不耐烦:“哭够了没有?我没时间看你表演母女情深。签字,然后收拾东西,带你那个小野种离开我的视线。”
“小东西”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婉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瞬间刺穿了她沉浸在悲痛中的麻木。她猛地抬起头,泪痕纵横的脸上,那双总是温柔似水、含愁带怯的杏眼里,竟燃起了一种姜一鸣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又决绝如铁的火焰。
她轻轻拍抚着怀里受惊的小女儿,动作依旧轻柔,然而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几乎冻结空气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姜一鸣,你刚才,叫我的女儿什么?”
姜一鸣被她那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但旋即被更大的恼怒取代:“怎么?我说错了吗?念念到底是不是我的种,你心里最清楚!那双眼睛…哼,我看就是你在外面偷人留下的证据!不然怎么每次你做了亏心梦,那破项链就有反应?”
沈婉悠缓缓站起身,将小女儿小心地放进旁边的摇篮里。她走到桌边,没有看那份协议,而是直视着姜一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姜一鸣,我不会签字。眠眠是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由得了你?”姜一鸣嗤笑,“法院会相信谁?一个没有稳定收入、靠着丈夫生活的家庭主妇,还是一个事业有成、能给孩子更好未来的父亲?沈婉悠,别天真了!识相点,拿着我施舍给你的这点东西滚蛋,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体面?”沈婉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嘲讽的弧度,“你的体面就是怀疑亲生女儿,在她病重时不闻不问,现在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和猜忌,就要把她从母亲身边夺走?姜一鸣,你不是想要证据吗?好啊,去做亲子鉴定!我沈婉悠行得正坐得直,眠眠就是你的女儿!但做完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跟你离婚!而且,眠眠的抚养权,我争定了!”
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反而让姜一鸣愣了一下。他狐疑地打量着沈婉悠,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虚张声势的痕迹。亲子鉴定…他其实不是没想过,但内心深处某种莫名的恐惧和固执让他回避了这一点。此刻被沈婉悠直接捅破,他竟有些骑虎难下。
“你…你以为我不敢?” “那就去做。”沈婉寸步不让,眼神锐利,“但现在,我要回老家看我舅妈,你最好别拦着我。如果舅妈有什么事,姜一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