滏口径外的风,似乎永远带着一股洗不净的铁锈味和隐约的血腥气。与赵骑那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如同一声警钟,在秦天脑海中久久回荡。赵骑来去如风的机动,精准狠辣的骑射,以及那即便受挫也依旧井然有序的撤退,都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身以及麾下部队的武技与战法,在面对赵国这等强军时,仍有不小的不足。
个人勇武,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作用终究有限。即便他如今已是五品通玄,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但若陷入重围,或是面对严整的军阵、密集的箭雨,依旧有陨落之危。更何况,他的目标是带领这支部队活下去,并且赢得胜利。
不足主要集中在两方面:其一,有效应对骑兵,尤其是精锐骑兵集群冲锋的手段;其二,破解赵军那种厚重严密、攻守兼备军阵的方法。
壁垒内的校场,成了秦天试验和磨砺想法的场所。他没有盲目地加大训练强度,而是将部队分成若干小队,进行更具针对性的演练。
应对骑兵。
他让李顺挑选出骑术最好的几名老卒,扮演赵军骑兵,手持去了枪头的长杆,模拟冲锋和骑射。而大部队则反复演练各种应对阵型。
圆阵防御是最基本的,但秦天觉得不够。他尝试将圆阵变形,在面向骑兵冲击的主要方向,增加盾牌和长戟的密度,形成突出的“盾戟之墙”,而在侧后方则相对薄弱,引诱骑兵绕行,再以预设的弩手小组进行交叉射击。
他又想到《九阴真经》总纲中“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理念。能否在骑兵冲锋的路径上,预设一些不起眼的障碍,比如半埋的拒马(简陋版)、绊索,或是利用地形制造小的起伏和坑洼,迟滞其速度,破坏其冲击势头?
他还下令,将所有强弩进行分组,指定专门的小组负责射击马匹,另一组负责射击骑士,形成层次打击。甚至尝试将几架强弩固定在一起,同时发射,测试其对于密集冲锋的遏制效果。
这些想法有的有效,有的则显得笨拙甚至可笑。演练中,不时有扮演骑兵的“赵军”成功冲破防线,也有步兵阵型在变阵时出现混乱。但秦天并不气馁,他与李顺、猴三以及各级军官反复推演、总结,一点点改进。
破解军阵。
赵军的步卒军阵,尤其是那种重甲步兵结成的“龟甲阵”,防御力极强,正面强攻代价巨大。秦天回想起老军侯提及李牧破匈奴时,善于攻击弱点,调动敌人。
他尝试让猴三的斥候小队,模拟渗透和骚扰,寻找军阵的衔接处、指挥节点或者后勤薄弱点进行攻击。也尝试用小股精锐部队,佯攻一处,吸引敌军注意力调动兵力,再寻机攻击其因调动而露出的破绽。
这些战术对部队的协同能力和军官的临场判断要求极高,几次演练下来,效果并不理想,往往佯攻变成真溃败,或者渗透小队有去无回。
个人修炼。
战场上的不足,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个人实力的提升。夜深人静时,秦天便在静室中苦修不辍。
五品通玄的内力日益精纯,《混元功》与《神照经》的运转愈发圆融。但他感觉,想要在千军万马中发挥更大作用,甚至影响局部战局,现有的手段还不够。
《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神爪”、“摧心掌”等杀招,他依旧不敢轻易修炼,但其运劲法门、内力凝聚于一点爆发的技巧,却给了他很大启发。他尝试将这种“凝劲”之法,融入自己的血刀刀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