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张三丰眼中精光一闪,重重颔首,“贫道亦作此想。我估计,那块蕴藏着阴阳道韵的奇石,极有可能就是周庄主算准后世劫难,特意留给武林的一线生机,一个重要的后手!正巧,被当年尚且年少的我所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也正是因为继承了这份来自周庄主的机缘,才有了后来那个能够甲子荡魔的张三丰吧。”
听完这番曲折离奇、关乎武林气运的讲述,张无忌不禁将“周易”这个名字,深深地、郑重地刻在了心里。这个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传说中的符号,而是与太师父的一生、与武林的安危、与他自身的命运,都紧密相连的、活生生的存在。
张三丰望着那光影黯淡的山庄,感慨道:“看着这光圈,与我上次来时相比,似乎又淡了很多。天地元气流转,阵法之力亦有穷时。希望……贫道有生之年,能够有幸得见周庄主一面,当面叩谢传道授业之恩。”
说罢,在张无忌惊讶的目光中,这位被尊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张真人,竟整理了一下衣袍,神情肃穆,缓缓地、无比郑重地朝着云雾山庄的方向,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清朗而充满敬意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地响起:
“感谢易师!君宝……来看您了。”
他并未自称“三丰”或“贫道”,而是用了尘封已久的本名“君宝”,仿佛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在秋浦河畔拾石悟道的少年。
张无忌见状,也连忙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冰冷,在太师父身边,吃力地跪了下去,学着样子,恭恭敬敬地磕头。
就在他们跪拜下去,额头触及冰冷地面的瞬间——
“吼——!”
“嗷呜——!”
几声低沉、雄浑、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兽吼,隐隐约约地,从那被金光笼罩的山庄深处传来。那吼声并不狂暴,反而带着一种仿佛沉睡了太久、被熟悉气息唤醒的慵懒与回应,穿透了那层即将消散的屏障,清晰地落入了一老一少的耳中。
张三丰猛然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光芒。张无忌也愕然抬头,望向那神秘的山庄。
兽吼声声,在这秋浦河畔的夜色中回荡,仿佛是对来访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