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北京的盛夏依旧酷热难耐,而远在北欧的芬兰,却已是一派天高云淡、气候宜人的夏末景象。赫尔辛基万塔国际机场,一架从北京飞来的航班平稳降落。陈长生穿着一身轻便的休闲装,戴着墨镜,随着人流走出廊桥。他刚结束在国内一连串紧张的高层会晤和战略部署,此行是专程飞来,与在伯克利暑期交流结束的赵潇旋汇合,开启一段短暂的北欧之旅。
出口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翘首以盼的身影。赵潇旋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碎花连衣裙,外搭一件白色针织开衫,长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垂在一侧,脸上带着被北欧阳光亲吻过的健康红晕,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一个多月的异国生活,让她身上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独立和自信的神采。她也看到了陈长生,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
“长生!”她紧紧抱住他,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思念和喜悦。
陈长生接住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瞬间消散。他摘掉墨镜,低头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很久了?”
“没有没有!我刚到一会儿!”赵潇旋仰起脸,仔细端倪他,“你好像瘦了点,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还好。你倒是精神了不少。”陈长生揉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
两人取了行李,坐上提前租好的黑色沃尔沃旅行车。陈长生亲自驾驶,赵潇旋坐在副驾,像个兴奋的导游,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她在伯克利的见闻:有趣的课程、严厉又可爱的教授、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还有她第一次独立处理租房、办卡、甚至尝试做饭的“壮举”……
陈长生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也分神留意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他能感觉到她的成长,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见识过更广阔世界后的从容与活力,让他由衷地感到欣慰。
他们没有在赫尔辛基过多停留,直接驱车北上,前往芬兰着名的湖区。车子在森林与湖泊间穿行,窗外是油画般的风景:湛蓝如镜的湖泊、茂密无边的森林、点缀其间的红色小木屋,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
他们入住了一家位于湖边、极其幽静的精品设计酒店,独栋的木屋别墅,拥有私人的桑拿房和直面湖光的落地窗。安顿下来后,傍晚时分,两人沿着湖边小径散步。夕阳将天空染成绚烂的金红色,湖面波光粼粼,四周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
赵潇旋挽着陈长生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静了下来。走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长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支持我出来看看。这一个月,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世界真的好大,有那么多精彩的人和事。我也发现,原来我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和坚定。
陈长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旋旋,你本来就很棒。你的世界,应该更大,更精彩。”
湖光映照在他眼中,温柔得不可思议。赵潇旋望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长生,”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我知道,你的世界很大,很复杂,有很多我可能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的事情。我以前会害怕,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是现在……”她顿了顿,眼神无比认真和清澈,“我不怕了。我想努力变得更好,我想有一天,不仅能站在你身边,更能和你并肩去看同样的风景。你……愿意等我吗?愿意带着我,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