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年节的喧嚣渐渐沉淀下来。走亲访友的高峰已过，锦州城笼罩在一片安宁祥和的氛围中。午后，天空又飘起了细密的雪花，无声地装点着这座北国小城。
陈建国和李淑华去了老朋友家串门，赵正国和张雅萍也回自己家收拾整理。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陈长生和赵潇旋两人。难得的清净。
“长生，我们出去走走吧？雪下得好漂亮。”赵潇旋趴在窗边，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回头对正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陈长生说道，眼眸亮晶晶的，带着期待。
陈长生放下手中的书，是一本英文原版的宏观经济着作。他看向窗外的雪景，又看看赵潇旋被窗玻璃映得微红的脸颊，点了点头，唇角微扬：“好。”
两人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围上同款的羊绒围巾（是陈长生悄悄准备的），手牵着手走出了家门。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他们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沿着小区外安静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真安静啊。”赵潇旋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满足地叹息，“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俩了。”
“嗯。”陈长生握紧了她带着毛线手套的手，感受着那份柔软的温暖。
“还记得高三那个冬天吗？也下着这么大的雪，晚自习放学，你推着自行车送我回家，路上我们还打雪仗来着。”赵潇旋回忆着，脸上泛起甜蜜的笑容。
“记得。”陈长生目光柔和，“你那时候怕冷，耳朵冻得通红，还非要玩。”
“那你不是也陪我玩了嘛！”赵潇旋娇嗔地轻轻撞了他一下，“还把围巾给我戴了，自己冻得直哆嗦。”
陈长生笑了笑，没说话。那些青涩而美好的记忆，对他而言，是两世为人中弥足珍贵的温暖碎片。
他们走到离家不远的儿童公园。冬日的公园几乎空无一人，湖面结着厚厚的冰，覆盖着白雪，滑梯、秋千也都披上了银装，像一个童话世界。赵潇旋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跑过去，坐在秋千上，让陈长生在后面推她。
“高点！再高点！”她欢快的笑声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惊起了不远处树枝上歇息的几只麻雀。
陈长生依言用力推着，看着她在空中荡起的身影，长发飞扬，笑容灿烂，心中一片宁静满足。守护这份纯真的笑容，或许就是他重生最重要的意义之一。
玩累了，两人并排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雪花飘落在冰面上。赵潇旋把头轻轻靠在陈长生的肩膀上，安静下来。
“长生，”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憧憬，“有时候觉得，像做梦一样。你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
陈长生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望着远方朦胧的雪景，缓缓道：“没什么厉害的，只是比别人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赵潇旋抬起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会做很大很大的事情。你会去很多很远的地方，见到很多很厉害的人。” 她的语气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忐忑，“我……我会努力跟上你的脚步的，不会给你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