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海格声音洪亮,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快进来,快进来!真是太好了……你绝对想不到,他们,他们终于……”
“我听说了,海格。”卢卡微笑着走进小屋,屋内依旧是他熟悉的模样,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和烹茶的工具堆在一起,但气氛却截然不同,一种压了五十年的沉重感消失了。“祝贺你。这是你应得的。”
海格用一块桌布大小的手帕用力擤了擤鼻子,声音嗡嗡的:“五十多年啊……他们都说是我干的,说我的阿拉戈克……唉,但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是哈利,好样的哈利,还有罗恩和赫敏……”
他忙活着给卢卡倒茶,岩石杯里的茶水浓得近乎黑色,“想想看,竟然是汤姆·里德尔!我当年就觉得他有点……嗯,太完美了,你知道吧?完美得不像真的。”
卢卡接过茶杯,点了点头。“有时候,最深的黑暗恰恰藏在最光鲜的表象之下。”他的语气平静,“无论如何,为你的清白,海格。霍格沃茨不能没有它的猎场看守。”
海格开心地与他碰杯,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他们聊了一会儿,海格反复絮叨着哈利的勇敢和邓布利多的信任。之后两人又聊到了诺博,对这只挪威脊背龙的喜爱都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城堡里的另一场清算则显得安静而彻底。吉德罗·洛哈特教授再也没有回到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
关于他实际上是个骗子的消息,如同去年关于他是英雄的消息一样,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全校。他那些遗忘咒和窃取他人故事的行径被公之于众,曾经堆满他灿烂笑容的礼堂墙壁,如今显得空荡而讽刺。
最终,一封由校董会签署的解职信被送到了他的病床前,霍格沃茨的师生们对此反应平淡,甚至有一部分人带着几分早该如此的释然。他仓促留下的教学空白,则由几位教授临时分担,这门被诅咒的课程再次以它的方式,证明了传言的非虚。
学期的时间在一种宁静而充满期待的氛围中度过。阳光变得温暖,黑湖的冰层彻底消融。卢卡利用这段难得的平静时光,开始在弗立维教授的帮助下学习幻影移形。
禁林中的某处偏远空地成了他们临时的训练场。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块岩石上,依旧比卢卡矮上一头,但他讲解要领时,那双聪慧的眼睛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记住,三个d!”弗立维尖声说道,“目标,决心,从容!让目的地在你的脑海中清晰起来,下定决心要到达那里,然后从容地转动身体。”
第一次尝试时,卢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踉跄地留在原地。第二次,他成功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了另一端,不过却有几缕头发还留在原地。
“噢,亲爱的!很棒的施法。但还是有一点分体!很常见的错误。”弗立维说道,语气中带着警告,“幻影移形是魔法部严格监管的高级魔法,不是没有原因的。即使是成年巫师也常常会遇到意外。”
卢卡郑重地点头:“我明白的教授。请继续吧。”
随着一次次尝试,卢卡的进步速度让弗立维教授惊叹不已。虽然偶尔还是会留下几缕头发或者衣袖的一角在原地,但到第三天,他已经能够稳定地从空地一端移动到另一端了。
太惊人了!弗立维拍着小手说道,我教了这么多年书,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快掌握幻影移形。拉文克劳加二十分!当然,他眨眨眼,这是在课外时间,所以不能真的加分。
卢卡微笑着:是您教得好,教授。您总是能清晰地解释那些最复杂的魔法原理。
在接下来的练习中,两人的关系渐渐超越了普通的师生。弗立维会分享自己年轻时学习魔法的趣事,而卢卡则会提出一些关于魔法本质的深刻问题,让教授不得不认真思考。
你知道吗,卢卡,在一次练习间隙,弗立维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个学生,倒像个同行。你对魔法的理解...很特别。
卢卡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转身继续进行幻影移形的练习。这一次,他完美地从空地一头出现在了另一头,没有丝毫分体的迹象。
弗立维教授鼓起掌来:bravo!你已经掌握了基础,剩下的就是多练习了。记住,长途幻影移形会更加困难,需要更强的专注力。
感谢您的指导,教授。卢卡真诚地说,没有您的帮助,我不可能这么快学会。
能教导一个有如此天赋和决心的学生,是我的荣幸。弗立维温和地说,只是请务必小心,幻影移形不是儿戏。
卢卡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项新学会的技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救他一命。
在学期结束、学生们纷纷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前夕,另一件意义深远的事情发生了。
在二楼走廊,哈利·波特与卢修斯·马尔福进行了一场短暂而紧张的对峙。哈利巧妙地将他自己的臭袜子夹在一本书里,还给了卢修斯。
家养小精灵多比一直在暗中观察。当卢修斯·马尔福厌恶地将夹着臭袜子的日记本扔开时,多比瞬间接住了它。他巨大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的狂喜而睁得更大。
“主人给了多比一件衣服!”他尖声叫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主人把袜子夹在书里给了多比——多比自由了!”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但他无法否认眼前的事实。在恶毒的诅咒和威胁之后,他愤然离去。而家养小精灵多比,第一次真正地、彻底地获得了自由。
黑暗彻底退去,阳光洒满霍格沃茨的塔楼与草坪。一学年结束了,所有的秘密、冒险与伤疤暂时被抚平,埋藏在平静的日常之下,等待着下一次暗流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