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拼尽全力,活下去。
下午两点,我来到郊区的黑市。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区,到处都是破旧的厂房和生锈的机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街道上行人稀少,大多是穿着黑色衣服、神情冷漠的人,眼神中带着警惕和敌意。
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车,然后步行走进黑市。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售卖着各种违禁品——枪支、毒品、假证件、赃物,应有尽有。摊主们大多沉默寡言,只是用眼神打量着过往的行人,充满了戒备。
我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一家挂着“办证”招牌的小店。店里光线昏暗,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正在玩手机。他看到我,抬起头,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办什么证?”
“身份证,户口本,驾驶证,全套的。”我压低声音,说道。
“要真的还是假的?”中年男人问道。
“越真越好,查不出来的。”
“五千块,三天后取货。”中年男人伸出五个手指,语气不容置疑。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这是行情价。你要是觉得贵,可以去别家问问。”中年男人说完,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不再理我。
我咬了咬牙,五千块,几乎是我现在所有的积蓄。但为了活下去,必须花这笔钱。
“行,五千就五千。”我说道,“在哪里取货?”
“三天后,晚上八点,在这里。”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先交两千押金。”
我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递给中年男人。他接过钱,数了数,然后把纸条递给我:“走吧,别在这里停留太久。”
我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然后转身走出小店,快步离开黑市。没有停留,没有回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里。
回到车上,我发动引擎,快速驶离黑市。直到车子驶上环城高速,我才松了一口气。黑市的氛围太压抑了,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晚上八点,我回到出租屋。关好门,顶好椅子,然后走到电脑前,打开地图,开始寻找新的落脚点。我需要一个偏僻、隐蔽、人口稀少的地方,最好是郊区的废弃工厂,或者深山里的小屋。
经过一番筛选,我最终选定了一个地方——城郊的废弃水泥厂。那里位于深山脚下,交通不便,人迹罕至,而且厂房高大,隐蔽性强,非常适合作为临时的安全屋。
确定好落脚点后,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身体疲惫不堪,但大脑却异常清醒。警察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危险已经离我越来越近。我必须加快速度,尽快换身份,转移到新的地方,然后开始储备物资,改装车辆,为即将到来的逃亡做准备。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城中村的夜晚依旧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
远处工地的轰鸣声。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迹,脑子里再次开始推演。
警察为什么找我?是因为网吧的匿名账号?还是因为租车时的身份信息?或者,是Eto通过某种渠道发现了我的异常,故意引导警察来调查我?
如果是真警察,可能只是例行调查,或者我不小心卷入了某个案件。但如果是假警察,那就意味着Eto已经盯上我了,接下来可能就是追杀。
无论哪种情况,我都必须尽快消失。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开始收拾东西。重要的资料、加密U盘、少量现金,都塞进一个背包里。其他的东西,能扔的都扔,能烧的都烧,不能留下任何关于我的痕迹。
我把写满苟命推演的纸张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然后倒上汽油,点燃。火焰在垃圾桶里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照亮了我的脸。纸张慢慢化为灰烬,就像我过去的身份,必须彻底消失。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凌晨三点。我背上背包,走到门口,轻轻移开顶门的椅子,打开门锁,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楼道里依旧昏暗,没有任何声音。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走到楼下,我快速钻进捷达车,发动引擎,没有开车灯,凭借着对路况的记忆,缓缓驶出城中村。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窗外的景物模糊不清,只有远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不敢开太快,也不敢开太慢,保持着一个匀速,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驶离城中村后,我才打开车灯,加速驶向城郊的废弃水泥厂。那里将是我的新落脚点,也是我苟命之路的新起点。
凌晨四点半,我抵达废弃水泥厂。这里果然和地图上显示的一样,偏僻、荒凉,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破旧的土路通向厂区。厂区里的厂房高大破旧,窗户大多已经破碎,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藤蔓,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多年。
我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停车,然后背上背包,步行走进厂区。厂房里一片漆黑,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气味。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小心翼翼地探索着。
最终,我选定了一间相对完整的厂房作为临时安全屋。这间厂房的窗户已经用木板封住,门也比较坚固,而且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我清理了一下地面上的灰尘和杂物,然后找了一个角落,放下背包,坐了下来。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厂房,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出租屋,踏上了未知的苟命之路。
我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清晨的宁静。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心里却稍微踏实了一些。至少,我暂时摆脱了警察的追踪,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智子的监控无处不在,Eto的追杀可能随时到来,我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接下来的三天,我需要在这里隐藏起来,等待假身份办好。同时,我还要利用这段时间,熟悉周围的环境,规划好逃跑路线,储备一些必要的物资。
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阳光,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无论危险多么致命,我都要活下去。
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我站起身,走到厂房门口,透过木板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树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鸟儿的鸣叫声,没有任何异常。我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着手布置安全屋。
我用石头堵住门口,在周围设置了几个简单的陷阱,一旦有人靠近,就能发出声响。然后,我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开始补充能量。这是我接下来几天的食物,必须省着点吃。
吃完东西,我躺在地面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连续几天的奔波和紧张,让我身心俱疲。我需要休息,恢复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我立刻睁开眼睛,屏住呼吸,警惕地看向门口。声响来自厂房外面,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身边的一根钢管,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是警察?是Eto?还是路过的村民?
声响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在向厂房靠近。我躲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等待着未知的危险。
几秒钟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透过木板的缝隙,向里面张望。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冒出了冷汗。怎么办?如果是敌人,我能打得过吗?如果打不过,我该怎么逃跑?
就在我紧张万分的时候,那个身影突然转身离开了,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树林里。
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看来,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我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出去,一直待在安全屋里,偶尔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推演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以及应对的策略。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取假身份的日子。
晚上七点,我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离开了安全屋。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黑市。一路上,我刻意绕了很多圈子,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来到黑市。
晚上的黑市,比白天更加热闹,也更加危险。街道上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大多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眼神中带着凶狠和警惕。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烟草和血腥的气味,让人感到不安。
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办证的小店。中年男人已经在店里等我了,看到我,他递给我一个信封:“东西都在里面,剩下的三千块。”
我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身份证、户口本、驾驶证,都是假的,但做工非常逼真,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满意地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三千块,递给中年男人。
“合作愉快。”中年男人接过钱,说道。
“合作愉快。”我说完,转身走出小店,快速离开了黑市。
拿到假身份,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现在,我有了新的身份,可以暂时摆脱警察的追踪,开始新的生活。
我没有回废弃水泥厂,而是直接前往另一个事先选定的落脚点——深山里的一间废弃小屋。那里比水泥厂更加隐蔽,更加安全,是我长期隐藏的理想之地。
凌晨一点,我抵达废弃小屋。小屋位于深山深处,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小屋很破旧,屋顶已经有些塌陷,墙壁上布满了裂缝,但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我推开房门,走进小屋,里面一片漆黑,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和杂物。
我清理了一下房间,然后找了一个角落,放下背包,坐了下来。此时,我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我拿出新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林峰”,照片是我的,但信息都是假的。从今天起,我就是林峰,一个普通的农民工,不再是季勃达,不再是那个知道末日真相的穿越者。
我把身份证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然后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虽然小屋很简陋,很破旧,但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智子还在监控,Eto还在追杀,危险还在身边,但我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落脚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在这间小屋里,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为逃离地球做准备。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小屋,照亮了地面上的灰尘。深山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我听着风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末日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地球,我的苟命之路,还有很长很长。
醒来后,我将继续我的计划,储备物资,学习技能,改装车辆,寻找盟友,打造飞船。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都不会放弃。
因为,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