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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东征张士诚(1 / 2)

应天府的晨光刚刺破云层,城西校场的号角声已如惊雷般滚过街巷。青石板路上,甲胄碰撞的脆响、马蹄踏地的闷响、兵器拖拽的蹭响交织成一片,连巷尾卖胡辣汤的老汉都攥紧了汤勺——谁都知道,这是大军出征的动静,而且是要去打那江南的“盐枭皇帝”张士诚。

校场之内早已是人山人海,却静得只有旌旗猎猎作响。五万大军列成方阵,玄甲映着朝阳,亮得晃眼;长枪斜指天空,密密麻麻如一片钢铁森林;战鼓就摆在方阵两侧,鼓手们赤着上身,腰间缠着红绸,双手攥着鼓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敲破天。

常遇春就坐在最前排的“踏雪乌骓”上,这马是去年北征时从元军将领手里夺来的,通身黑亮,唯有四蹄雪白,此刻正不安地刨着地面,鼻息间喷着白气,像是也急着要上战场。他身披一副“柳叶鱼鳞甲”,甲片用乌金打造,边缘镀了层银,阳光一照,竟泛着冷冽的光;肩甲上嵌着两尊虎头,虎目用红宝石镶嵌,怒视前方;腰间挂着一柄“青虹剑”,剑鞘上缠满了防滑的黑绳,那是他常年握剑磨出来的习惯——哪怕是坐着,他的手也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

他身旁的徐达则是另一番模样。徐达穿的是轻便些的“山文甲”,颜色偏暗,不似常遇春那般张扬;胯下的马是匹枣红色的“赤兔”,性子温顺,正安静地甩着尾巴。徐达手里握着一卷地图,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又抬头望向东方,眉头微蹙——他素来心思细,不像常遇春那般只管往前冲,总想着行军路上的粮草、天气,还有常州城那道据说能挡得住火炮的城墙。

“老徐,别皱着眉了,”常遇春偏过头,声音带着几分爽朗,“不就是个吕珍吗?去年咱们连王保保都打赢了,还怕他一个守城门的?”

徐达抬眼,无奈地笑了笑:“你啊,还是这急脾气。吕珍早年跟着张士诚贩盐,在海上跟倭寇打过仗,守城最是有一套。常州又是张士诚的西大门,城高池深,咱们五万大军看着多,真要硬攻,怕是要折损不少弟兄。”

常遇春刚要反驳,就听见校场入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朱元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了过去。朱元璋骑着一匹“黄骠马”,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外面罩了件黑色的披风,披风被风吹得向后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雄鹰。他身后跟着李善长、刘基等文臣,还有几个锦衣卫,个个面色严肃。

点将台早已搭好,是用十几根楠木架起来的高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正中央摆着一张案几,案上放着令旗、印信和一卷圣旨。朱元璋一步步走上台,步伐不快,却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是在给底下的将士们吃定心丸。

等他站定,校场里瞬间鸦雀无声,连风都似的停了。朱元璋目光扫过下方,从最前排的常遇春、徐达,到后排那些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小兵,每一张脸他都看得仔细——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从濠州打出来的,有的没了爹,有的没了娘,都是想跟着他讨个太平日子。

“将士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顺着风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张士诚在江南占了富庶之地,却不思为民办事,反倒学那元人苛捐杂税,把百姓的粮食抢去酿酒,把百姓的女儿抢去做妾!去年冬天,苏州城里饿死的人堆成了山,他却在府里大摆宴席,喝得酩酊大醉!”

说到这里,他猛地提高了声音,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案上的令旗都晃了晃:“这样的奸贼,该不该打?”

“该!”底下的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音像炸雷一样,震得高台上的灯笼都在晃。

“好!”朱元璋点点头,目光落在常遇春身上,“今日,朕命常遇春为主帅,徐达为副帅,率五万大军东征!你们要记住,咱们不是去抢地盘,是去救江南的百姓!是去替天行道!”

他从案上拿起一面黑色的令旗,高高举起:“朕在应天府等着你们,等你们把张士诚的头砍下来,朕亲自给你们庆功!”

“杀!杀!杀!”五万大军的怒吼声直冲云霄,连远处的城墙都似的在微微颤抖。有的小兵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握着长枪的手更紧了;有的老兵则挺直了腰板,想起了家乡被元军糟蹋的田地,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常遇春“唰”地抽出腰间的青虹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指东方:“全军听令!目标,常州!出发!”

“驾!”他双腿一夹马腹,踏雪乌骓长嘶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玄甲军紧随其后,黑色的甲胄连成一片,像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开出校场。徐达则带着后续部队,有条不紊地跟上,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没有士兵掉队。

大军出城后,沿着官道向东行进。官道两旁的田地早已荒芜,有的地方还能看到烧毁的房屋残骸,那是去年元军路过时留下的。偶尔有几个逃难的百姓,看到大军过来,先是吓得躲在树后,后来认出是明军的旗帜,才敢慢慢走出来,有的还捧着家里仅有的粗粮,要送给将士们。

“将军,您吃点吧。”一个老婆婆颤巍巍地递过一个菜饼,饼上还沾着泥土,“俺儿子也在你们队伍里,叫李二柱,你们要是见到他,告诉他俺在家等着他。”

常遇春勒住马,翻身下马,双手接过菜饼,声音放得很柔:“大娘,您放心,我们一定能打赢,一定让二柱平安回来。这饼您留着自己吃,我们有粮草,不缺这个。”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老婆婆手里:“您拿着,买点吃的,等我们打了胜仗,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老婆婆感动得哭了起来,对着常遇春连连磕头。常遇春连忙扶起她,又叮嘱身边的亲兵,找个附近的村落,把老婆婆送过去,免得路上不安全。

等他重新上马,徐达刚好赶了上来,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常十万’,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常遇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都是苦过来的人,谁不容易啊。咱们打仗,不就是为了让这些老百姓能好好过日子嘛。”

徐达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以前总担心你只知道打仗,忘了咱们为什么打仗,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两人并辔而行,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走了大半天。太阳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官道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多,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给大军伴奏。

“常将军,”徐达忽然收起笑容,沉声说道,“此番东征,首战便是常州,这城咱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常遇春点点头:“我知道,你跟我说过,吕珍善守,常州城防坚固。不过,再坚固的城,也有破绽,就看咱们能不能找着。”

“哦?你已有良策?”徐达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知道常遇春看着粗,其实肚子里有不少主意,上次打衢州,就是常遇春想出了“声东击西”的法子,才一举破城。

常遇春勒住马,翻身下马,示意徐达也下来,然后从亲兵手里拿过地图,铺在地上。两人蹲在地图旁,借着夕阳的光,仔细看着。

“你看,”常遇春指着地图上的常州城,“常州城有四个门,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其中西门最靠近咱们,吕珍肯定会把主力放在西门,等着咱们强攻。他以为咱们人多,肯定会硬打,那咱们就偏不如他所愿。”

他又指着常州城西南角的一片树林:“这里有一条小河,叫‘龙溪河’,顺着河走,能绕到常州城南门的外侧。南门是常州城的薄弱环节,因为那里靠近沼泽,车马不好走,吕珍肯定不会想到咱们会从那里进攻。”

徐达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在西门佯攻,让吕珍把主力都调到西门,然后再派一支精锐,从龙溪河绕到南门,趁虚而入?”

“没错!”常遇春拍了下手,“而且,在佯攻之前,咱们还得先磨磨吕珍的性子。大军抵达常州后,先不进攻,每天派小股部队在西门叫骂,让他疲于应付,心生懈怠。他要是忍不住,开门迎战,咱们就撤退,不跟他硬拼;他要是不出门,咱们就接着骂,骂得他心烦意乱,让他以为咱们就是群只会耍嘴皮子的草包。”

徐达抚掌大笑:“好!好一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前只知道你能打,没想到你这韬略也越来越厉害了。有此计策,常州城指日可下!”

常遇春嘿嘿一笑:“还不是跟你学的?以前你总跟我说,打仗不能只靠蛮力,得用脑子。我这也是慢慢琢磨出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像一对并肩作战的兄弟。远处的大军还在继续行进,玄甲军的甲胄在夕阳下泛着暖光,不再像早上那般冷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