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吃舒服了吗?”张全义摸着肚皮,端着茶缸笑呵呵地问。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大队砍伐树林开荒,只有这群年轻人从来没有休息过,其他社员还要视情况下地除草、浇水,脏活累活都安排给了这群年轻人。
所以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杨允华在不远处大声说:“张书记,我们都吃舒服了。到了农场,牛肉、羊肉都吃了,大肉也吃了,撒子时候吃一顿马肉哦?”
杨文华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张全义很认真地说:“马肉吃多了上火,要流鼻血的。这样吧,麦收天气热,等玉米收了之后,天气稍微凉快了,我请大家吃马肉。”
收麦其实也就这几天的事,有人便问:“书记,收麦咱还是人力么?”
“咱们农场有收割机,都是先从场部那里开始,从西往东收,机器和人一起上,不过今年咱们一大队多了一台老式康拜因,明天我就带人连拖拉机一起开回来!”
康拜因是什么,这些日子张全义反复提,许多不明白的年轻人都已经清楚了,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人力收割麦子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弯着腰拿着镰刀割一天,晚上下工那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累人的很。
相比之下,边疆显然比内地的农业机械化程度要高很多了。
孙祥会晚上就在仓库住下了,仓库里面床多,大家凑一条毯子和薄被子,一晚上就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孙祥会便告辞离开了,他跟李世英等几个年轻人已经商量好了,等农场的麦收工作结束,他在六大队找个朋友,大家就一起上山挖草药。
几天后,一大队正式开始麦收工作,李世英原本不需要下地的,毕竟他还有木工活要做,但还是跑着去地里看了一回。
看到场部派来的一台新式收割机和送给一大队的那台老式收割机进入地里开始收割,一群年轻人兴奋地评头论足。
很快这群年轻人便发出了惊叹:“这新收割机跟老收割机也没啥两样啊?”
老谢的关注点不一样,他很是痛心:“这机器收割的麦子,收得还没有漏得多啊!”
一群以麻雀领头的鸟儿就跟在两台收割机后面,呼啦啦地落了黑压压的一地,老谢心疼地捡起土坷垃丢过去,便惊飞了一大片。
于是老谢跑去张全义那里商量了一下,下午的时候他就带了两个麻袋,一边驱赶鸟群一边去拾麦子,一下午就拾了一袋半。
然后他就放弃了,因为根本拾不完,地广人稀的坏处之一,就是机器收割产生的浪费,完全无法用人力弥补。
这群从内地到来不到一个月的年轻人,第一次见识到了边疆这粗放的收粮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