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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华尔街的铜牛在颤抖(1 / 2)

暴雨初歇的费城清晨,乔治站在金融博物馆顶层的作战室中,玻璃上还挂着水珠,将宽街刚亮起的街灯折射成细碎的金斑。

墙上三幅动态图表随着电报机的滴答声微微震颤——伦敦金市的绿色报价线正以每小时0.3英镑的幅度攀升,纽约黄金期货持仓柱却在差分机的预测模型里呈现出危险的倒三角。

他捏着李雪莹连夜送来的南京金库坐标题字本,羊皮纸边缘还带着长江水的潮气,可目光始终停在最下方那行用朱砂笔圈起的数字:库存白银三千吨,月耗军饷三百二十万两。

差分机第七次迭代的嗡鸣从隔壁传来,亨利今早特意调试过的扩音器将机械运转声滤成了沉稳的鼓点。

乔治摸了摸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1853.5.17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原主记忆里,这是康罗伊男爵咳血最严重的日子,而此刻他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清晰:87.3%的准确率足够了。

电铃的脆响惊得窗外麻雀扑棱着飞走。

门开时带起的风掀起桌上的报表,艾萨克·戈德曼弯腰捡起,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那道被罗斯柴尔德家管事用账本砸出的旧疤。北风行动。乔治将怀表扣在摊开的伦敦金市图表上,齿轮恰好对准闭市清算的时间节点,通知所有曙光基金账户,按昨夜拟定的梯度建仓——伦敦闭市前十五分钟开始抛售,每五分钟追加两成空单。

艾萨克的手指在图表边缘轻轻叩了两下,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七年前他在罗斯柴尔德伦敦总部的情景突然涌上来:三级风控主管的办公室里,老管家捧着银盘送来伪造的结算单,说这是家族的意志。

他当时也是这样叩着橡木桌,直到指节发白,然后把钢笔砸进管家的银盘。

此刻作战室的阳光里,他听见自己说:他们的秘密在信息时差,我们的刀就插在这个缝里。

您说过,要让英镑的呼吸声变成噩梦。艾萨克推了推眼镜,指腹蹭过图表上纽约接收延迟11分钟的批注,暗池里的雷,该炸了。

门又被推开。

这次是带着铁锈味的风——威廉·奥布莱恩的粗呢外套还沾着炼钢厂的铁屑,他往地毯上一跺脚,震得乔治的咖啡杯晃出涟漪:说要罢工一小时的人,最好给个能说服码头工人的理由。

乔治没抬头,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纸推过去。

最上面那张是铅笔写的工资单,玛丽·奥布莱恩的名字下,实发金额栏被红笔圈出个窟窿——正是威廉十六岁的女儿。上周二,她的打卡记录被工头改成了迟到三次乔治翻开第二页,是黎明协作中心的差分机终端截图,绿色曲线在10:02的位置凸起,系统比对了车间蒸汽钟的同步时间,她实际到岗是9:58。

威廉的喉结动了动,粗粝的手指抚过女儿的签名。

他来之前在码头上听爱尔兰兄弟骂穿丝绸背心的资本家,可此刻掌心的纸页还带着墨香,像女儿昨天塞给他的热土豆。一小时罢工。他突然抓起那叠纸塞进外套内袋,我要让那些数黄金的老爷们听听——他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嗒声,当汽笛不响,熔炉熄火,他们的账本上会少多少数字。

走廊传来急促的皮靴声。

黄志远推开门时,领口还沾着油墨——显然刚从下东区的影子交易室赶来。三百零七名账房先生就位,他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倒出一叠速记稿,废弃纺织厂的通风改好了,每人配了铜哨,信号是两长一短。他指了指最上面那张纸,这是昨夜测试的高频指令复刻,误差率0.2%,比电报机还准。

乔治拿起速记稿,墨迹未干的SELL字母还带着笔锋的锐角。

窗外突然传来火车鸣笛,他望向宽街尽头的电报局,那里的天线正随着晨风摇晃。亨利。他提高声音,隔壁立刻传来小跑声。

亨利抱着新吐出的纸带冲进来,发梢还沾着差分机油渍:预测模型更新了!

伦敦闭市清算价的峰值概率提升到91.4%,时间节点提前至......他突然顿住,顺着乔治的目光看向墙上的挂钟——十点整。

作战室里的呼吸声突然轻了。

艾萨克摸出怀表,与墙上的钟对了对时间;威廉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外套内袋的工资单;黄志远将速记稿重新码齐,指节压得纸页发出细碎的响。

乔治转身望向窗外,费城的晨雾正被风撕开,露出远处通往纽约的铁路线。

他摸出怀表,齿轮在掌心缓缓转动,仿佛在计量某种即将崩裂的平衡。告诉影子交易室,他的声音很低,却像锤子敲在铜砧上,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钟都数清楚。

楼下传来马车的铃铛声,混着报童的吆喝:号外!

林肯总统国情咨文明日发布!

艾萨克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突然笑了:当伦敦的清算价传到纽约时,他们会发现——他看向乔治,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暗池里埋的不是雷,是我们的影子。

威廉大步走向门口,走到一半又回头:黄金崩盘那天,他咧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我让码头的汽笛晚响一小时——就当给那些数钱的老爷们,上堂时间课。

黄志远跟着出去,在门口停了停:南京的船今晚到港,雪莹小姐的信在我这儿。他晃了晃牛皮纸袋,她说金库的守卫换了法国造来复枪,但——他的嘴角翘了翘,他们的更夫还是爱喝加奶的红茶。

亨利还盯着纸带,突然低呼:预测误差率降到85.7%了!

这说明......

说明该收网了。乔治将南京金库的坐标题字本锁进保险箱,转身时阳光正好落在脸上。

他望着墙上三幅动态图表,伦敦金市的报价线还在攀升,可纽约期货持仓柱已经开始松动,像被白蚁蛀空的房梁。

窗外传来电报机的长鸣,是跨大西洋电缆的信号。

乔治摸了摸怀表,表盖内侧的日期在阳光下格外清晰:1853年5月17日。

乔治的指节在桌沿敲出规律的节奏,这是他当年在武汉书店清点旧书时养成的习惯。

此刻每声轻响都撞在众人神经上:“比伦敦收盘价低0.67美元,刚好卡在罗斯柴尔德风控线边缘。”他望向亨利,差分机终端的绿屏正跳动着实时数据,“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