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哥,你太厉害了!三等功啊!俺以后也要立战功,让俺娘为俺骄傲!” 孙二牛凑过来,看着证书,眼里满是羡慕,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俺刚才帮你捡弹壳的时候,还看到美军在雪地里乱转,找不到咱们的位置,太解气了!”
李大勇也拍了拍王卫国的肩膀,手里拿着一个刚烤热的土豆(用坑道里的煤炉烤的,外面还裹着灰):“快吃点,补充体力!俺就知道你能行,刚开始还担心你会犹豫,没想到这么果断!”
王卫国接过土豆,咬了一口,温热的土豆泥在嘴里散开,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身边的战友,看着手里的证书,看着墙角的步枪,心里突然明白:狙击不是简单的扣扳机,是对时机的把握,是对责任的承担,是对生命的敬畏 —— 敬畏敌人的生命,所以要精准,不滥杀;敬畏战友的生命,所以要果断,不犹豫。
“这战功不是俺一个人的。” 王卫国把证书放在坑道的 “荣誉角”—— 那里贴着几张立功证书,还有战士们缴获的美军徽章,“要是没有二牛帮俺伪装,没有大勇帮俺测距,没有张连长教俺战术,俺打不中那个哨兵。这是咱们班的功劳,是咱们连的功劳。”
张连长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许:“说得好!咱们志愿军就是这样,功劳是大家的。不过你这空冥天赋,确实帮了大忙,三百米的距离,两米的风速,一枪命中,换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几发新的步枪弹,“这是总部奖励的,都是新出厂的,你拿着,下次狙击能用得上。”
王卫国接过子弹,黄铜色的弹壳在手里沉甸甸的。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这些子弹的底火没有丝毫凹陷,膛线痕迹清晰,是质量最好的一批,心里满是感激 —— 这些子弹是兵工厂的工人连夜赶造的,是家乡人民的期盼,他得让每一发子弹都发挥作用,不辜负这份心意。
下午,王卫国带着孙二牛和李大勇,再次去了潜伏点 —— 不是为了狙击,是为了确认美军的动向。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岗楼里换了一个新的哨兵,比之前的更警惕,手里的步枪始终对着松树林的方向,时不时探头望一眼,却不敢像之前那样靠在木柱上放松。美军的巡逻队也增加了人数,从五人变成十人,还带着一辆装甲车,显然是被早上的狙击吓住了。
“他们现在警惕多了,下次狙击得更小心。” 王卫国对两人说,同时在雪地里画下美军的新部署,“岗楼的哨兵每三分钟就探一次头,巡逻队的装甲车会停在岗楼旁边,咱们得换个潜伏点,从侧面打,避开装甲车的机枪。”
李大勇点点头,用树枝在雪地里标记新的潜伏位置:“俺看那边的土坡不错,能看到岗楼的侧面,距离三百五十米,就是风速会大一点,得重新测算。”
孙二牛也跟着说:“俺明天去砍点松枝,再做个更隐蔽的伪装,保证美军看不到咱们!”
三人在雪地里讨论着下次的狙击计划,寒风依旧刺骨,却没人觉得冷 —— 他们知道,每一次精准的狙击,每一次成功的袭扰,都是在为胜利铺路,都是在为保家卫国的信念添砖加瓦。王卫国看着远处的岗楼,看着身边的战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这就是他的战场,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是三个人的配合,是一个班的团结,是一支军队的信念。
回到坑道时,夕阳已经落在长津湖的湖面上,把冰面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张连长正在给战士们讲狙击战术:“狙击不是靠枪法准就行,得会伪装,会测算,会观察,更得会撤退……” 看到王卫国三人回来,他笑着招手:“卫国,你来讲讲早上的狙击,给大家传授点经验。”
王卫国走到战士们中间,手里拿着步枪,比划着早上的姿势:“其实也没啥技巧,就是要稳,呼吸要平,准星要稳,更要记住:咱们打狙击,不是为了杀多少敌人,是为了让更多战友活着,让胜利来得更快……” 他讲得很认真,从伪装到测算,从时机把握到撤退路线,每个细节都没落下,战士们听得入神,时不时提问,坑道里的气氛格外热烈。
晚上,孙二牛把王卫国的三等功证书挂在荣誉角最显眼的位置,还用松枝编了个小小的花环,放在旁边:“这是咱们连的第一个狙击战功,得好好庆祝!” 李大勇则煮了一锅热土豆,每个战士都分到一块,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土豆,聊着明天的计划,坑道里的暖意驱散了长津湖的严寒。
王卫国靠在坑道壁上,手里握着那把编号 “037” 的步枪,枪托上的红漆刻度在煤油灯下发着微光。他想起早上狙杀的美军哨兵,想起那张磨破的家人照片,心里没有愧疚,只有坚定:如果有一天,战争结束,他会告诉后人,这场仗不是为了仇恨,是为了和平;这场狙击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