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王府的陈七七,凭着齐白萱的记忆,穿过曲折的回廊,越走越偏。
最终停在王府最角落一个几乎被荒废的院落前。
这就是齐白萱所住的地方啊?
陈七七压着眉头,神色晦暗地看着半旧的院门。
她伸手一推,掉落红漆的大门在被推开时。
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
进入院内,发现其中景象更是萧条。
且不说那破败不堪的院子,屋内的陈设就更是简陋了。
一桌一椅一床,俱是半旧不新,甚至连个像样的妆台都没有。
陈七七皱着脸,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霉味。
心想,这哪里是王妃的居所,怕是连府里有些体面的大丫鬟住得都比这强。
陈七七一路走来,赵王府好些个下人都看到了她。
她们见到活着的陈七七,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噤了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不是掉下悬崖死透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吗?!
其中一个穿着体面些,眼角眉梢带着刻薄相的婆子。
是齐白雪从尚书府带来的心腹,姓钱。
平日里没少仗着齐白雪的势欺辱原主。
她看见陈七七走入院中,一甩袖子朝着身旁的丫鬟婆子们说:“果然是命贱,这都能从崖底爬回来。”
说罢,钱婆子也不看身后那些丫鬟婆子们。
她习惯性地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朝着陈七七走去。
没有一点做奴仆该有的本份,更看不出一丝对陈七七这个赵王妃的尊重。
反而是阴阳怪气地开口,仿若陈七七是她的儿媳一般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侧妃回来了?”
她故意称陈七七为侧妃,语气中还带着轻蔑之意。
“这地方晦气,侧妃既然大难不死,怎么也不怕沾了晦气,还敢往这儿凑?”
“莫非是外面没了活路,又只好回来赖着王爷了?”
“可王爷心里却只有王妃一人呐!”
钱婆子口中的王妃,正是齐白萱的好姐姐齐白雪。
因着萧如璟的纵容,赵王府的下人只把齐白雪当成王妃尊敬。
至于替嫁而来的齐白萱本人?
她们可没把她看成是自己的主子。
听到钱婆子的话,陈七七连眼皮都懒得抬。
钱婆子见她竟敢无视自己,顿觉在其他人面前失了面子。
因此故意提高嗓门:“喂!跟你说话呢!”
“到底是小妇养的,不懂规矩!”
“一个不清不白回来的人,还真当自己还是主子……”
她话没说完,陈七七脚步一顿,猛地转身。
那速度极快,在钱婆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把揪住了她的发髻,狠狠往下一拽!
“啊!”
钱婆子痛呼一声。
她整个人被拽得弯下腰去,仿若一直大虾米。
那张沟壑遍布的老脸,则正好对上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陈七七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
声音冷得掉冰渣:“规矩?跟我谈规矩?”
她手下用力,将钱婆子的脸往那脏污的地砖上,使劲儿按了下去。
“看来是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舒坦,让你忘了谁是主,谁是奴!”
“我是什么身份?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来品头论足!”
她松开手,钱婆子瘫软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又惊又怒。
扭曲了表情的钱婆子刚想嚎叫,出言辱骂陈七七。
却又被陈七七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
陈七七这一脚丝毫没有留情。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钱婆子的小腿骨应声而断!
“啊——我的腿!!”
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王府上空。
之前那些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下人,闻声无不缩起脖子。
她们一个个面露惊惧,仿佛那痛楚也传到了自己身上。
钱婆子瘫倒在地,抱着扭曲变形的腿,涕泪横流。
“我的腿啊啊啊啊!”钱婆子杀猪般地哀嚎着,止不住地在地上翻滚起来。
“闭嘴。”
陈七七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哪怕从你口中听到半个不敬的字眼,我就把你满口的牙一颗颗敲下来,再让你吃进去!”
“听明白了,就快滚!”
钱婆子腿骨已断,自然无法自行滚开。
然而一旁那些惯会看人眼色的下人,早在陈七七下令的瞬间便已围拢上来。
几人手脚麻利地抬起惨叫不止的钱婆子。
脚步迅速将其拖离了院落,生怕慢了一步便会落得同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