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母的尸体是在王神婆的门口被发现的,王神婆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在一众村民的簇拥下,王神婆被官差带回了衙门。
县衙大堂上,王神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喊着喊冤。
“大人明鉴啊!谢家老妪是自己摔死的,跟老婆子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县令一拍惊堂木。
“那谢母为何会死在你的门前?她半夜三更去找你做什么?”
“若不如实交代,本官就要给你上刑了!”
王神婆支支吾吾,眼见瞒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道:“谢妪说……”
“说她家媳妇被狐狸精附了身,来找我求符驱邪!”
此言一出,堂外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
“放屁!”
卖豆腐的李大娘第一个跳出来。
“许娘子带着两个孩子过得不容易,这老货还这般作践人!”
“就是!”
周婶也愤愤不平地说道:“整个横县,谁不知道谢元浩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她不骂自己儿子,反而接受许娘子的供养,还来欺负儿媳了!”
一时间,堂外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全是骂谢母刻薄,谢元浩负心的声音。
由此可见,许妙君在横县的人品名声都是没的说的!
县令命仵作验尸,结果证实谢母确实是摔死的,身上并无外伤。
所以案子很快就了结了,但县令还是判王神婆赔偿陈七七十两银子。
毕竟这事,也算是因她而起。
王神婆在横县的声名不好,又尽做一些装神弄鬼的事情糊弄人。
因此县令的话,倒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王神婆肉疼地掏出银子,心里更是把谢母骂了千百遍。
老不死的东西,死了还要祸害我!
她偷偷瞄了眼站在堂下的陈七七,只见对方神色平静。
回首对视自己的目光时,嘴角却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王神婆顿时感觉后背一冷,不由吓得一哆嗦。
她给完钱,就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了。
走出县衙时,村民们纷纷围上来安慰陈七七。
“许娘子,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就是,咱们横县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见不了不平事!”
陈七七牵着两个孩子,向众人一一道谢。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银子,心中却有些高兴。
这笔钱,正好用作去河西的盘缠。
只是折损了一个谢母,真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不过谢母还真不是她害死的。
陈七七也没想到谢母居然还能摔死在王神婆的门口。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不过,远在另外一个地方——躺在床榻上的谢元浩,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朕的未央宫,这是哪儿?
谢元浩猛地从床榻上坐起,额头不由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环顾四周——简陋的军帐,摇曳的烛火,还有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竹简……
这怎么像是他当年在蓟州军营时的住所!
谢元浩抬起手,看着自己年轻有力的手掌。
既没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更没有那些征战沙场留下的伤疤。
难道他是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