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现在形势都往一边倒,围观的村民中立刻有人附和。
“没错!那年陈老大还找我作证来着!”
“陈老二赌输了钱,硬是缠着他大哥把桑林押给他!”
陈二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突然瞥见躲在人群后的陈嘉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嘉文!你可是读书人,快帮二叔说句话!”
“这陈家将来都是你的啊!怎么只由着陈桃花她胡闹?!”
陈嘉文被当众点名,脸色顿时煞白。
“我……”
他嘴唇哆嗦着,突然对上陈七七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他猛地低下头。
“全凭大姐做主。”
陈嘉文还没忘记就在刚刚陈桃花是怎么对付陈二泉的。
他可不想挨上一下。
二叔壮得跟猪一样,还不是被他姐姐打得跟条落水狗一般?
陈七七这才松开脚,从腰间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契转让文书,啪地拍在他面前。
“按手印。”
“又没印泥,怎么按?”
陈二泉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陈七七直接抓过他的右手,用簪子在他拇指上一划。
鲜血涌出的瞬间,陈二泉杀猪般嚎叫起来,却被强行按着在文书上留下了血手印。
陈二泉最后的希望破灭,按下指印的他像条死鱼般瘫在地上。
“众乡亲们,劳烦您们做个见证。”
陈七七将文书拿着环伺了一周。
转头对瘫软的陈二泉道:“明日午时前,把桑林的地契送来,若迟了……”
她轻轻活动手腕。
“我就亲自去取。”
当陈二泉连滚带爬地逃出院子时,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
村民们哄笑着让出一条路,不知谁还扔了块烂菜叶砸在他背上。
陈七七将银票和文书收好,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村民,最后落在脸色惨白的陈嘉文身上。
当村民都散干净了之后,陈嘉文揣着怀中的借据朝陈七七走上前两步。
“大姐……”
陈嘉文刚开口就被陈七七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
“今日的水挑了吗?没挑怎么还站在这里?”陈七七不满地问道。
说完陈嘉文,陈七七又转头看向陈杏花说:“快去泡壶茶来,说了半天我都渴了。”
见识过陈七七怎么捶打陈二泉的陈杏花比最开始乖巧了不少。
得了陈七七的指令就立马跑进了灶房。
于是屋内就又只剩下了陈嘉文和陈七七两个人。
陈嘉文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喉结滚动了两下,袖中的借据仿佛突然变得滚烫。
他下意识按住袖口,声音发紧:“我,我这就去……”
“站住。”
陈七七突然出声,吓得他浑身一颤。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先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闻言,陈嘉文脸色由白转青,手指在袖中不禁哆嗦颤抖。
她竟然知道借据在自己身上!
“大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
他强笑着抬头,正对上陈七七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