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失联了。”
“也可能是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会议室陷入短暂安静。
半小时后，国际刑警高层召开紧急会议。马库斯被转入保护性羁押区，暂时不对外公布身份。方媛获准进入数据分析室，查看全部原始档案。
她坐在终端前，手指划过屏幕。灰鹊组织的结构图仍在闪烁，几十个节点亮着红光。其中三个位于非洲，正是“根系计划”的实施区域。
“他在查什么？”她问身旁的技术员。
“他在找内部接应者。”技术员调出马库斯最后访问的文件夹，“这个目录叫‘种子’，里面全是陈氏基层员工的背景资料，包括培训记录、晋升轨迹、家庭情况。”
方媛眼神一紧。
“有没有标记？”
“有。”技术员放大界面，“七个人被标黄，备注写着‘可塑性强’‘价值观不稳定’‘经济压力大’。”
名单第一人是南美财务助理，第二人是非洲项目协调员，第三人……
她认出来了。
那是陈雨桐推荐的一名实习生，刚入职两个月。
方媛立刻拨通陈雨桐的号码，无人接听。再打给雷虎，提示正在通话中。
她转向国际刑警负责人，“我需要立即联系陈氏安保部门。他们内部可能已经有灰鹊的人了。”
“你现在不能走。”对方说，“这份网络图还需要你协助分类标记。而且……”
他话没说完，方媛的平板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来自程雪。
“b7区检测到异常登录，Ip地址与马库斯设备最后一次连接的节点一致。攻击目标——文明基因库备份分区。”
方媛站起身，“我必须回去。”
“你还不能走。”负责人重复，“这份资料涉及多国司法协作，你不能单方面带走。”
“我不是要带走。”方媛盯着屏幕，“我是要告诉你们，他们现在动手了。就在你们讨论程序的时候，灰鹊已经开始清除证据。”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里面是打印版的网络图谱。
“我可以留下副本。但我要马上联系我的团队。”
负责人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方媛走到通讯区，拨通程雪的号码。
“启动‘影流’三级响应。”她说，“所有核心数据切换至离线存储。通知雷虎，封锁所有物理接入端口。”
“还有。”她顿了一下，“让陈雨桐清查最近三个月所有新入职人员的背景资料，重点看有没有参加过‘跨文化发展研修班’。”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那个培训班……”程雪声音低下来，“是叶曼琳去年推动的合作项目，由‘安第斯文化传播基金会’主办。”
方媛的手指停在按键上。
她转身看向玻璃墙后的数据分析台。马库斯·韦尔的照片还挂在嫌疑人墙上，下方新增一行小字：身份待定。
国际刑警的技术员正在导出最后一段数据流。屏幕右下角，一个隐藏进程悄然启动，文件命名：【种子_执行计划_V3】。
方媛快步走过去，指着那个窗口。
“那是实时传输吗？”
技术员摇头，“是本地缓存，应该是之前下载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五分钟前。系统显示……触发指令来自我们的内部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