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捂着嘴点头。
……
在确定了与魏然打在一处的人便是别院的护院首领后,梁文亭还安慰惊恐中的顾明和管家,说:“之前那次认尸人数太多,难免有遗漏,大家都没有经验,理应用名册点对才是,以后若是再有类似案情,可不敢再图省事了。”
二人都重重点头,一旁的衙役相互看了看,像是都有相同的疑问:还有下次?
梁文亭突然看向顾明问:“你藏的那些银子,丢了多少?”
顾明愣了一下,而后慌张的四下看了看,这才低声的问:“大人如何知晓?”
“你不知道是谁偷的?”
顾明下意识的看了眼管家,管家正纳闷的看着他。
“你当真不知是谁偷的?”梁文亭沉着脸追问。
“知道。”顾明垂着头答。
“知道为何不报官?”梁文亭沉声问。
“没,我,哎呀,我也只是猜测是谁,可我没实证,这又是家事,闹大了……我爹必定不喜。”
“谁?!”梁文亭有些不耐烦了。
“顾,顾源。”
“丢了多少?”
顾明赶紧解释:“不多,说来也巧,我也是刚买下那住宅院,刚开始往那里添置东西……”
“我问你丢了多少!”
“第一次只丢了三百多两,第二次丢的多些……”
“还有第二次?!”梁文亭不可置信的问。
“我也没想到偷完一次几日后便敢来第二次,我赶紧便将银子转走了。”顾明委屈的说。
“你就没找顾源问问?”梁文亭纳闷的问。
“没有,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他肯定知道我知道是他,知道我拿他没有办法,我也确实没有法子,只他知道没事,若是因我问起惹得别人也知道了才是麻烦。”
“如今顾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想过要与本官说说这事儿?”
顾明赶紧解释道:“这两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说来何用?”
梁文亭绷不住了,吼道:“有无关系是你说的算吗?!
……”
这次顾明再被带回仓房,竟是一点挣扎和质疑都没有了,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明白的更多的是梁文亭,虽说现下那两个伤重的还不能问话,但整个案子的轮廓已经清晰了。
梁文亭走到客栈门口,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
“真要落雪了。”
他嘟囔了一句,而后缩了缩脖子,退回客栈中。
他只顾着装清贫,忘了这里不是府衙,没有地方让他随时可卸下伪装舒坦舒坦。
“准备暖轿,接本官回衙。”
梁文亭对衙役吩咐完,又转头看了看客栈二楼,魏然和李昭应是在裴空的房间睡着了,他想了想,可能无需将眼下收获讲给他们听,他们若是愿意想也能想到,只不过眼下没工夫想罢了。
那便等他们想听的时候,再说!
……
李昭眼下确实没兴趣听什么,也听不进去,但魏然不同。
尤其是到中午,裴空再次醒来,两位医师大喜过望,先后给裴空把脉之后,又痛哭流涕的表示:命,应是保住了。
魏然心里踏实了,只要活着便可。
裴空的命不仅对李昭来说重要,对皇上也一样重要。
魏然担心的不止是万一裴空离世,李昭的情绪如何,更担心皇上会不会因为这事迁怒李昭,对皇上来说,裴空是有用的。且这次查案的机会是他努力争取来的,为的便是让皇上看看李昭的真本事,之前那些案子并非是李昭做戏,也不是他有意送功劳。
而梁文亭是皇上十分信得过的,别管真假,皇上吃他这一套,不然也不会毫无依仗便可升任淮城府尹,淮城之重要某个方面讲,仅次于洛京城。
当魏然知道淮城有一件疑难杂案,眼睛都红了。
梁文亭一直在表现,目的是想借用魏然的嘴夯实自己清廉的美名,而后再往上爬一爬,却不知魏然也正想用梁文亭的嘴,证实李昭的能力。
只看眼下的境况,至少魏然的目的是达到了,只要裴空能活着,剩下的便是提醒这位府尹如何上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