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吹响哨子,城墙箭楼万箭齐发。
混乱中,龙溟拉着木念闪一边。一支冷箭擦过,深扎进土里。
“弩箭是军制的。”龙溟道,“漕帮弄不到这种货。”
箭杆上刻着小字,出声:“兵武监造”。
木念瞳孔收缩。兵武监直属皇帝,永宁侯能动用皇城器械。
远处义庄方向升起绿色信号烟。
“是木柔的求救信号!”周若雪惊呼,“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龙溟扯开染血的外袍,心口青斑又浮现出来。“腐心草……遇热毒发。义庄在烧纸钱。”
木念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出声:“撑住。你死了,谁给我当利刃?”
她夺过马匹,斩断缰绳。
“若雪守寨子。龙溟,还能战吗?”
他上马,眼底燃起血色,出声:“三年了,该让那些人记起龙溟是谁。”
义庄在五里外山坳。越靠近,纸钱灰越浓。
木柔被三个黑衣人堵在院门口,袖箭已射空。
“姐。”她尖叫,“娘被关在停尸房,他们要用娘炼尸油……”
木念策马撞飞一人。弓弦绕颈,血溅白幡。
龙溟的刀扫倒另外两人,刀尖捅进对方咽喉时,他闷哼跪地。腐心草的毒在加剧。
停尸房传来砸门声。
柳氏在里面喊:“念儿快走,他们埋了火药。”
木念踹开门,怔在原地——柳氏被铁链锁在棺材旁,棺材里堆满雷火弹。
“够炸平整座山。”柳氏苦笑道,“永宁侯府要灭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窗外传来刘管事的狂笑:“晚了,引线烧起来了。”
龙溟砸碎棺材板。底下露出条地道,冷风嗖嗖灌入。
“先下去。”他把木念推进去,“我知道这是哪。”
地道通向山腹深处的石窟。墙上刻着龙家军的番号,角落里散落生锈兵器。
“沧阳关殉国将士的衣冠冢。”龙溟抚摸石壁刻痕道,“我亲手建的。”
柳氏惊呼:“那义庄是幌子?真正秘密在这?”
石窟突然震动。顶上落下碎石。
“火药爆了。”木念拉起龙溟道,“找出口。”
龙溟推开堵路石块,露出后面更大的洞穴。里面整齐码放棺木,每具棺盖都刻着姓名。
“龙家军英灵堂。”他声音沙哑,“永宁侯找的就是这里。”
最中间的棺木敞开着,空空如也。
“你的棺椁?”木念问。
龙溟点头:“现在多了些东西。”
棺底铺着张江北地图,标满红点。每个红点旁都注着小字——记录着永宁侯府私开银矿、偷炼兵器的罪证。
“原来他们怕的是这个。”木念卷起地图道,“够诛九族了。”
出口光亮处出现人影。
“可惜你们带不走。”
永宁侯府总管带着弩手堵住洞口。他脚边躺着奄奄一息的刘管事。
“大小姐,大爷、四爷给您最后一次机会。”总管微笑道,“杀了龙溟,您还是侯府千金。”
木念把地图塞进龙溟衣襟。
“告诉他,”她搭箭拉弓,“从大伯、四叔想卖我换富贵那刻起,我就不是永宁侯府的人了。”
箭离弦时,石窟彻底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