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不小,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干。
她这边刚找到点眉目,那边人群里的嘀咕声就大了起来。
“我就说那东西邪性,沾上就甩不脱。”
“汤老五疯了,下一个是谁?咱们队伍里会不会还有……”
“都是那侯府小姐招来的。要不是她非要去动那铜人……”
这话头一起,几个心里憋着恐惧的婆子就跟着附和,眼神躲闪地往木念这边瞟。
“放你娘的屁。”一个粗哑的嗓门炸开,是之前差点被铜人踩扁的赵铁匠。
他蹭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出声:
“要不是木姑娘豁出命去拦着,咱们早他娘的被那鬼东西踩成肉泥,现在倒怪起救命恩人来?你们良心让狗吃了?”
抱着孩子给木念递饼子的那个妇人也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挺直了腰杆:
“木姑娘是为了大家才受伤。那铜片子是汤老五自己贪心招的,关木姑娘什么事?”
顾长渊也沉着脸开口:
“危难当头,不思团结,反倒胡言乱语,扰乱人心。谁再敢多说一句,就别怪顾某不讲情面。”
龙湖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几个嚼舌根的婆子。那眼神刮得人骨头缝都发寒。婆子们立刻缩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木念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烦躁忽然就散了。
她站起身,走到人群中间,声音清晰,不带半点火气:“怕,正常。那玩意儿是邪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
“邪门的东西,怕它,它就更嚣张。只有把它弄明白,毁了根子,咱们才能真正安心。”
木念举起缠着布条的手道:
“这东西,我比你们更想尽快解决。信我的,就稳住神,跟着走。前面路还长,自己人先乱了阵脚,不用那铜人动手,咱们就得全交代在这荒山野岭。”
她没说什么大道理,话也朴实,却是定心丸,让浮动的人心慢慢落了下来。
后半夜,总算没人再闹腾。
木念靠着石头假寐,意识在空间里,小心翼翼地用灵泉水“泡”着那粒晶体。晶体表面的红光黯淡不少,温度也降了,但依旧顽固地存在着。
天快亮时,前面探路的人连滚带爬地跑回来,脸上没了血色。
“木姑娘、顾将军,前面……前面河滩上,躺着好几具尸首,看衣裳,是比咱们早走几天柳树屯人!死状……死状跟中了邪一样,身上……也有那种带锈的铜钱。”
篝火光芒跃动着,映着每个人瞬间苍白的脸。
木念睁开眼和龙湖对视一眼。
看来,那鬼东西根子,不止山坳里那一处。这北上的路,比想象中更不太平。
她捏紧了袖中的小皮囊,里面晶体,又轻轻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