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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起来就很命苦,还得带个包袱(11)(2 / 2)

再往南二十里就是漓水。阿狼用刀尖挑开竹帘,山风裹着潮湿的竹叶涌进来。他肩胛处的箭伤在梅雨季溃烂发胀,却仍像青冈木门栓般挺直脊背,过了河...

白念芜忽然抓住他的腕子。少女掌心薄茧擦过新结的血痂,阿狼这才惊觉自己的皮肤烫得惊人。白念芜咬着唇撕开素白裙摆,月光从破瓦间漏下来,照见她腕间半截淤青——那是七日前在渡口被流矢擦过的伤痕。

阿狼哥哥坐下。她将浸过山泉的布条按在侍卫伤口,指尖沾着捣碎的鱼腥草。奶嬷嬷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惊得竹棚外野犬吠叫。阿狼下意识去摸腰间短弩,却摸到小姐悄悄塞回来的半块硬饼,还带着体温。

远处山道传来细碎马蹄,他反手将白念芜推进竹帘后的阴影。潮湿的夜雾漫过茶寮,阿狼数着心跳等待追兵马蹄远去,这才发现小姐的银簪正抵在自己渗血的绷带上——她竟偷偷拆了发髻里的暗器。

山风掠过竹林发出呜咽,阿狼望着掌心染血的素绢,忽然想起白府后院的木香花架。那年他跪在青石板上接老爷令牌时,十三岁的白念芜一袭素裙,在老槐树下安静读书。微风吹动书页,她抬眸的瞬间,目光与少年交汇,少年又被晃了心神。

漓水河畔的芦花飘进竹窗时,白念芜正蹲在灶前吹火。柴灰沾在她鼻尖上,倒显出几分从前在闺阁里不曾有的鲜活气。阿狼用竹篾修补漏风的屋顶,余光瞥见小姐被烟呛红的眼睛,握篾刀的手紧了紧——那日背主仆二人泅渡冰河时,他肩上的箭伤裂开过三次。

狼小哥!篱笆外王阿婆挎着竹篮招手,篮里新挖的春笋还沾着露水,给芜姑娘炖汤最补气血。

这是他们来到白石村的第七日。村人只当是北边遭灾逃来的兄妹,带着病弱的老母。村东头荒废的蚕房被阿狼修成三间竹屋,奶嬷嬷咳喘渐轻后,竟能用竹叶编出栩栩如生的草虫,引得村童日日扒着篱笆张望。

暮色漫过青石井台时,白念芜将最后一块腊肉埋在笋汤底下。阿狼沉默地接过汤碗,月光漏过新补的茅草顶,照见他颈侧未愈的鞭痕——那是月前在驿站为引开追兵受的刑伤。

嬷嬷睡了?阿狼忽然出声。他总在确认安全后才肯卸下半分戒备,此刻仍握着劈柴的斧头。

白念芜点头,将烘暖的布鞋推到他脚边。阿狼脚底的刀茧硌着细密针脚,那是她跟王阿婆学了三日才纳成的鞋底。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带起阿狼半散的发丝,露出耳后暗红的烙疤——白府侍卫的印记。

明日我去后山布些陷阱。阿狼突然起身,惊飞了梁上栖着的雨燕。他总在情动时用活计岔开话头,就像此刻不敢看小姐为他裁衣熬红的眼眶。

晨雾未散,白念芜已在篱笆边栽下从村姑处讨来的胭脂菜苗。阿狼背着弓箭经过时,她故意将水瓢碰翻在少年衣摆,却瞥见他腰间暗袋鼓起异样轮廓——那里藏着浸过蛇毒的袖箭,自逃亡起便不曾卸下。

村口传来货郎摇铃的声响,白念芜指尖一颤,菜苗根须溅起泥点。直到看清是来收山货的熟面孔,才发觉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月牙痕。阿狼不知何时折返,沉默地将新编的竹簸箕挡在她与山路之间。

当夜暴雨骤至。白念芜从噩梦中惊醒时,见阿狼抱刀坐在门槛,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后背狰狞的旧伤。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清少年侍卫凝视着北方天空,眸中映出远山之外血色翻涌的过往。

奶嬷嬷的咳嗽声混着雨声传来,白念芜轻手轻脚添了床薄被。褪色的锦被上金线牡丹已黯淡无光,却还依稀辨得出昔年白府绣娘的手艺。阿狼忽然往火塘里添了把松枝,爆开的火星惊散了满屋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