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文欣正靠在马车的棉垫上打盹。连日的舟车劳顿让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浅青色衣裙的裙摆沾着沿途的尘土,发间的灵草发带也有些松散,却依旧难掩她眼底对未知的期待。马车轱辘碾压在官道上的 “哐当” 声渐渐变得平缓,身旁文轩翻动古籍的 “沙沙” 声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张政兴奋的喊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文欣!文轩!你们快看!是京城的城墙!”
文欣猛地睁开眼睛,睡意瞬间消散,连忙凑到车窗边。透过薄薄的车帘缝隙,一道巍峨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 —— 那是京城的正阳门,朱红色的城墙高达数丈,墙砖上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顶端覆盖着碧绿色的琉璃瓦,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璀璨的光泽,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守护着这座繁华的城池。
“天呐……” 文欣忍不住惊叹出声,指尖轻轻按在车窗上,仿佛想触摸那遥远的红墙。她在现代的古籍和博物馆里见过古代城墙的画像,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看到如此恢宏的景象 —— 朱红与碧绿交织的色彩,远比画册上更鲜活;城墙顶端飘扬的明黄色旗帜,带着皇家的威严,让整个城池都显得格外庄重;城门处来来往往的人群车马,又为这份庄重增添了鲜活的烟火气,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终于到了,” 文轩放下手中的古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我们从灵雾山出发,走了整整八日,总算是平安抵达京城了。” 他凑到车窗边,目光扫过城门口的守卫,眼神里满是郑重,“待会儿进城时,我们尽量低调,别提及灵族身份,也别显露仙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我记住了!” 文欣和张政同时点头,眼神里满是认真。
马车缓缓向城门靠近,文欣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她仔细打量着沿途的景象 —— 官道两旁的农田里,农夫们正弯腰劳作,看到驶向京城的马车,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望过来;路边的茶摊前,几个穿着布衣的商人正高声谈笑着,话语里满是对京城繁华的向往;还有一些牵着牛羊的牧民,显然是从周边村镇赶来,想在京城的集市上卖出好价钱。
这些鲜活的画面,让文欣想起现代城市边缘的郊区,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 —— 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只有马车的轱辘声、人们的谈笑声和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而生动。
“几位公子小姐,出示一下通关文牒吧。” 守城的士兵拦住马车,语气里带着例行公事的严肃,目光却在看到文欣时多了几分温和 —— 眼前的少女穿着素雅的衣裙,眼神清澈,不像歹人。
文轩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牒,递了过去,语气里满是谦逊:“兵爷,这是我们的通关文牒,我们是从灵雾山来的,想在京城谋份差事。”
士兵接过文牒,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抬头看了看马车里的三人,确认没有异常后,笑着递回文牒:“最近京城不太平,常有不明人士出没,你们进城后要多加小心,尽量不要在夜间外出。太医院和徐御史府附近守卫森严,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去那里求助。”
“多谢兵爷提醒!” 文欣连忙道谢,心里满是温暖 —— 她没想到,京城的守卫不仅不蛮横,还如此贴心地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一股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文欣迫不及待地掀开窗帘,眼前的景象让她再次惊叹 —— 宽阔的街道由青石板铺就,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发亮;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招牌上的字迹各异,有的写着 “绸缎庄”,有的写着 “药铺”,还有的写着 “酒楼”,每一家店铺的门面都装饰得精致而独特;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穿着锦缎长袍的官员,有背着行囊的商人,有推着小车叫卖的小贩,还有牵着孩子的妇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却都充满了对生活的热忱。
“你看那家绸缎庄!” 张政指着不远处一家装饰华丽的店铺,语气里满是兴奋,“门口挂着的丝绸颜色好鲜艳,比我们灵雾山的布庄好看多了!还有那家酒楼,门口挂着的幌子上写着‘聚福楼’,我之前听说过,他们家的烤鸭特别有名!”
文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聚福楼的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店小二,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时不时传来客人的笑声,让她忍不住也心生向往:“等我们安顿好,一定要去聚福楼尝尝烤鸭!我还没吃过古代的烤鸭呢!”
“古代?” 文轩疑惑地看向她,“什么古代?”
文欣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说…… 我之前在灵雾山很少吃烤鸭,想尝尝京城的味道。”
文轩没有追问,只是笑着点头:“好,等我们在太医院安顿好,就去聚福楼。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拜访徐御史,把三位仙人的玉佩交给她,让她帮忙安排我们的住处和差事。”
马车继续在街道上行驶,文欣的目光始终被沿途的景象吸引。她看到街边的小贩正用小勺子舀着融化的糖稀,在石板上画出栩栩如生的龙、凤和小兔子,引得一群孩子围在周围欢呼;看到一位穿着素雅衣裙的女子正站在首饰摊前,挑选着银簪,摊主则耐心地为她介绍每一件首饰的来历;看到几个穿着书生服饰的年轻人,正围在书斋的门口,讨论着古籍中的内容,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这些画面让她想起现代城市的步行街,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 —— 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没有嘈杂的音乐,只有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交流,最质朴的生活气息。她忽然觉得,古代的京城虽然没有现代的科技,却有着现代城市逐渐消失的温情与烟火气,这种独特的韵味,让她既陌生又着迷。
“文欣,你看那家药铺,” 文轩突然指着路边一家挂着 “济世堂” 招牌的店铺,语气里满是认真,“门口的告示上写着‘专治魔气侵扰之症’,看来京城的魔气确实已经扩散到普通百姓中了。我们到了太医院,一定要尽快协助张太医研制解药,帮助更多的人。”
文欣收起心中的好奇,眼神里变得郑重起来。她看向济世堂门口,只见几个面色苍白的百姓正排队等候就诊,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显然是被魔气侵扰得不轻。
“嗯,” 文欣轻轻点头,语气里满是坚定,“我们一定会尽快研制出解药,不让更多人受苦。”
马车驶过济世堂,继续向徐御史府的方向前进。沿途的景象渐渐从繁华的商业区变成了相对安静的住宅区,街道两旁的房屋变得更加规整,门口大多挂着写有姓氏的牌匾,偶尔能看到穿着官府服饰的人从府中走出,带着一丝威严。
“前面就是徐御史府了,” 文轩指着不远处一座挂着 “徐府” 牌匾的宅院,语气里满是欣喜,“我们终于可以暂时安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