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狰狞的能量尾巴缓缓消散，鸣人身上那件猩红色的查克拉外衣也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抬手，平静地擦掉溅在脸颊上的蛇血。
纲手站在原地，精神还有些恍惚。她看着恢复正常的鸣人，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螺旋丸的？”
鸣人转过头，蔚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回答：“一个小时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那时，我并不打算跟一个连自己都治不好的医疗忍者，履行什么契约。”
“你！”纲手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随即想起了刚才那屈辱又惊悚的一幕，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鸣人吼道：“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按着我的脑袋，逼我看你的血？”
“那是‘冲击疗法’。”鸣人面不改色，“事实证明，对修复你的心理缺陷，疗效显着。”
他看着纲手那副快要喷火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冲击疗法，是医疗忍者手册第七页的基础操作。难道你忘了？”
“我——！”
纲手气得浑身发抖，猛地转身，一拳将旁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打成了漫天齑粉。
狂暴的力量宣泄而出，她却在挥拳的瞬间愣住了。
内心深处，那片盘踞了十几年，一见到鲜血就会疯狂滋生的阴影，那股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的恐惧……竟然真的消散了。阳光照在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暖意。
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拳头，又看了看鸣人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忽然哑然失笑，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释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轰隆隆——”
远处传来巨大的声响，自来也骑着蛤蟆文太，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当他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那个站在碎石堆里又哭又笑、状态极度不正常的纲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纲手没有理会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颓然地靠在一棵断树上，对鸣人说：“我承认，这次的赌约，是你赢了。”
“我会回木叶，接任第五代火影。”
说完，她从脖子上取下那条晶莹剔透的项链，走到鸣人面前，亲手给他戴上。那条据说是用初代火影查克拉结晶制成的项链，静静地躺在鸣人的胸前。
做完这一切，纲手忽然俯下身，在鸣人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个吻很轻，带着一丝温暖和感激。
她直起身，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鸣人，忽然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开玩笑道：“喂，我当了火影，是不是我在短册街欠下的那些债务，就一笔勾销了？”
鸣人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抬头看着她，认真地回答：“这取决于你的工作成果。如果你的执政能力无法为村子创造对等的价值，债务依然有效。”
纲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对着一脸懵逼的自来也抱怨道：“喂！自来也！你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一点玩笑都不会开的徒弟？”
自来也看着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
“别乱说，这可不是我徒弟。”
“这是我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