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翊彻底掌握了“又当爹又当妈”的精髓,甚至开始游刃有余。他的“作战日志”越来越像一本细致的育儿观察笔记和家庭生活实录:
【 予安攀爬能力显着增强,已能独立翻越院内矮墙,需加强安全教育。】
【 予乐可独立阅读简单图画书超过十五分钟,注意力集中度提升。】
【 尝试腌制小黄瓜成功,口感尚可,可作佐餐小菜。】
【 瑶瑶来信提及参与课题组,压力与收获并存,回信当以疏解鼓励为主。】
他发现,给予乐读书时,不仅是陪伴,自己也常常被那些简单的童话和寓言触动,思考一些平日无暇顾及的问题。给予安讲解军营纪律和男子汉担当时,仿佛也是在梳理和确认自己内心的准则。
孩子们像沐浴着阳光雨露的小树,茁壮成长。予安愈发结实皮实,晒得黝黑,成了家属院里的“孩子王”,带领着一群半大小子冲锋陷阵,但一到顾辰翊面前,立刻收敛,规规矩矩。
予乐则像一株安静生长的含羞草,言语不多,但心思细腻,常常能说出一些让大人都惊讶的、充满童真却颇有道理的话。她成了顾辰翊的小小“秘书”,能准确记得爸爸的茶杯放在哪里,会在顾辰翊下班回来时,提前把拖鞋摆好。
周红梅和孙晴看着这爷仨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又是佩服又是心疼,帮衬得更勤了。家属院里谁家做了好吃的,总会给顾家送上一碗;顾辰翊出差时,照顾孩子们更是成了她们心照不宣的责任。
陆云瑶的来信,是照进这个父子三人世界的一扇窗。她的世界越来越广阔,信里开始出现更多关于学术前沿的讨论,关于社会变革的思考,语气也更加自信、成熟。
她不再仅仅是诉说思念,而是真正将顾辰翊当成了可以交流思想、分享见解的伴侣。她会寄来发表在校园刊物上的短文,虽然内容顾辰翊未必全能看懂,但他会仔细阅读,从字里行间感受妻子的成长和视野的开阔。
顾辰翊的回信,也愈发厚重。他依然汇报家常,但开始更多地分享自己对一些时事、对教育孩子的看法,甚至会对陆云瑶提到的某些社会现象,结合基层工作的实际,提出自己的观察。这种跨越领域的对话,让两人的精神连接更加紧密。他依旧会在信末嘱咐“安心学业,勿以家为念”,但后面往往会加上一句“家中诸事,有我,一切皆安。”
五月中旬,一个温暖的周末下午。顾辰翊在院子里劈柴,予安和几个小伙伴在乌桕树下玩“打仗”游戏,喊杀声震天。予乐则坐在门槛上,抱着那本《看图识字》,安安静静地看。
忽然,邮递员熟悉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顾团长!信!A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