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婉清低声问。
“那符号又来了。”他声音极轻，“这次藏得更深。”
她指尖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起空碗：“他们怕的不是饭难吃，是饭太好。”
李慕白望着窗外。雨早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刚签完的协议上。
他摸了摸陶罐，温度刚好，像贴着心跳。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场。金丝眼镜代表最后一个起身，整理领带时，袖口又露出半截刺青。
李慕白突然开口：“贵国打算在哪个区域试种？”
对方回头，微笑：“北部高原，靠近老挝边境。”
“哦。”他点点头，“那地方，蛇多。”
对方笑容微滞，很快恢复：“我们会做好防护。”
“最好。”李慕白轻声说，“有些蛇，不咬人，专吃心。”
对方转身走了。脚步很稳，但左手在进门前悄悄碰了下袖口。
老支书凑过来：“你看出来什么了？”
“还不确定。”李慕白把陶罐抱紧，“但有人不想让这米落地。”
苏婉清拉了拉背包带：“接下来呢？”
“等通知。”他说，“他们既然敢签协议，就得按规矩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工作人员跑进来，手里拿着新文件：“各位代表临时提议，明天上午举行国际种田技能交流会，请中方代表出席展示育苗技术！”
老支书愣住：“种田……还要比赛？”
“说是交流。”工作人员喘着气，“但奖品是东南亚五国优先合作权。”
苏婉清笑了：“哟，这不是明摆着要考动手能力？”
“挺好。”李慕白活动了下手腕，“正好让某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种地。”
他低头看着陶罐，种子在轻微震动，金光又一次浮现，方向没变——依然指向南方。
“你说，”他忽然问苏婉清，“要是让他们亲眼看见这米自己认路，会不会吓得不敢签字？”
“那可不行。”她眨眨眼，“得留点神秘感，不然以后不好谈条件。”
老支书摇头：“你们俩，一个比一个鬼精。”
李慕白正要说话，忽然察觉陶罐震动加剧。他掀开盖子一角，发现那几粒种子竟在原地打转，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金光越来越亮，直指门口。
“怎么了？”苏婉清问。
他没回答，而是快步走向门边，将陶罐贴近地面。光柱瞬间拉长，穿透走廊，直指建筑外某处。
“它不是想去老挝。”他声音发紧，“它现在要去的地方……就在这个城里。”
众人跟出来，顺着光的方向望去。
那是城市西区，一片废弃的仓库群，杂草丛生，围墙斑驳。
李慕白盯着那片废墟，喃喃道：“有人在那儿种东西……但不是为了吃饭。”
苏婉清眯起眼：“种什么？”
“不知道。”他握紧陶罐，“但肯定见不得光。”
老支书沉声问：“要不要报官？”
“没用。”李慕白摇头，“这些人，不在明面上。”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加快：“准备工具，天黑前我要知道那里面种了什么。”
苏婉清紧跟两步：“你疯了？那是人家地盘！”
“那又怎样？”他回头一笑，“咱们可是带着‘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