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挑眉,“好不容易找到稻种线索,你这时候想跑?”
“我是说,躲到安全地方去。”他瞪眼,“不是逃跑,是战略转移!”
“来不及了。”族老沉声道,“他们已入村界,唯一的出路被阴风封锁。今夜,唯有死守。”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男丁持棍守门,妇孺撤入内堂。族老亲自点燃一盏青铜灯,灯油泛绿,燃起时冒出淡淡青烟。
李慕白被安排在祠堂门口,手里塞了根桃木杖。他摸了摸胸口,玉佩还在,温温的,不像之前那么烫。
“你说,王铁柱会不会也被吸进来了?”他忽然问苏婉清。
“要真进来,估计已经抡着铁锹砸人了。”她笑了笑,“你别指望他,咱们得靠自己。”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号角,像是用兽骨吹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风忽然停了。
接着,一股冷气顺着村道蔓延过来,草叶上凝出白霜。十几道黑影踏着火盆走进村口,每人手里举着一面黑幡,幡布上画着扭曲的人脸。
为首一人身穿黑袍,脸上涂着红纹,右手高举一块染血的玉佩,嘶声喊道:“交出稻种!否则血洗全村!”
族老站在台阶上,举起胸前玉佩:“尔等叛祖忘宗,还有脸提火鸟信物?”
黑袍人狂笑:“火鸟能指路,也能引魂!今日,我们要用稻种唤醒万魂,炼成噬魂大军!”
李慕白听得直冒冷汗:“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炼魂大军?当自己拍电影呢?”
苏婉清冷笑:“精神病都比他们清醒。”
正说着,黑袍人一挥手,黑幡齐摇。地面竟裂开几道缝隙,冒出黑色雾气,隐约有哭嚎声传出。
村民们吓得后退几步。
李慕白握紧桃木杖,正想冲上去,忽然头顶空气一阵扭曲,像是水面上被人扔了块石头。
“轰!”
一道微光炸开,一个人影从空中翻滚而出,落地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啃泥。
那人一身粗布衣,满脸煤灰,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铁锹。
“谁?!”黑袍人怒喝。
那人抹了把脸,露出一口白牙,咧嘴一笑:“谁敢动我兄弟?”
李慕白愣住:“王……王铁柱?!”
“可不就是我!”王铁柱扛起铁锹,大步往前,“刚才那裂缝把我吸进去一半,另一半还留在现代呢!费了好大劲才挤过来!”
黑袍人怒极,挥手令手下进攻。
十多个黑衣人扑上来。王铁柱二话不说,铁锹横扫,当场砸翻三个。他力气本就惊人,这一发力,简直像头野牛冲进羊群。
“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他一边打一边骂,“还搞封建迷信?要不要我给你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李慕白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时候还有心思讲相声?”
“紧张的时候就得找点乐子!”王铁柱一脚踹飞一人,顺手把铁锹甩出去,正中黑幡,“不然容易尿裤子!”
黑袍人眼看手下溃败,咬牙切齿,举起染血玉佩就要念咒。
族老突然大喝:“快!毁他玉佩!那是假信物!”
李慕白反应极快,抄起桃木杖就冲上去。王铁柱也挣脱围攻,从地上捡起铁锹,奋力一掷。
铁锹旋转着飞出,精准劈中黑袍人手中的玉佩。
“啪!”
玉佩断裂,黑雾瞬间消散。黑袍人惨叫一声,口吐黑血,跪倒在地。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后退,转身就逃。
王铁柱喘着粗气,走回来捡起铁锹,拍了拍李慕白肩膀:“怎么样,哥们的出场帅不帅?”
“帅是帅,就是差点把祠堂屋顶掀了。”苏婉清翻白眼。
族老看着三人,久久不语。最后,他缓缓摘下胸前玉佩,捧在手中:“三位既承火鸟血脉,又有护村之功……稻种之事,容我再思量。”
李慕白刚想说话,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玉佩又开始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