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眠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声音软乎乎的:“妈,我现在不想找对象,基地还有好多事呢,陆屿还等着我带她打比赛呢。”
母亲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妈知道你忙,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有个人照顾你。你看你在基地,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妈心疼。”
“我能照顾好自己,”许星眠蹭了蹭母亲的手,“再说还有蓝楹呢,它会陪我。等以后我想找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母亲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你啊,从小就会撒娇。行吧,这次就依你,不过张阿姨那边我可得好好说说。”
那天中午的饭吃得很热闹,张阿姨没再提介绍对象的事,只是拉着许星眠问基地的趣事。李哲也放轻松了,和父亲聊起了足球,偶尔还会跟许星眠聊两句战术。离开的时候,李哲说:“许教练,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探讨解说思路,我很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许星眠笑着点头:“好啊,随时联系。”
送他们出门后,母亲看着许星眠,突然说:“其实李哲这孩子挺不错的,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妈也不逼你。”
许星眠心里一暖,走过去挽住母亲的胳膊:“妈,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感情的事,我想慢慢来。”
母亲拍了拍她的手:“好,慢慢来,妈等你。”
三、离家前夜:行李箱里的“爱与牵挂”
正月初六那天,是许星眠回基地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母亲在她的房间里收拾行李,翻来覆去地把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
“腊肠给你装了两袋,一袋是辣的,一袋是不辣的,你记得分开装,别混在一起了。”母亲一边说,一边把腊肠放进真空袋里,“橘子干装在这个玻璃罐里,你别总忘了吃,泡水喝对嗓子好,你总跟学员喊,嗓子肯定不舒服。”
许星眠坐在床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母亲的头发比去年又白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可还是像她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替她想到。
“妈,不用装这么多,基地附近有超市,想买什么都方便。”许星眠说。
“超市的哪有家里的好?”母亲瞪了她一眼,“你在基地总吃外卖,一点都不健康,这些都是妈亲手做的,干净卫生。对了,我给你织的围巾,你记得带上,基地那边比家里冷,别冻着脖子。”
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灰色的围巾,上面织着蓝花楹的图案——是许星眠上次视频时随口提了一句“基地的蓝花楹开了”,母亲就记在了心里。
“还有这个,”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进行李箱的侧袋里,“这是张阿姨给的李哲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想通了,就跟他联系,不想联系也没关系,妈不逼你。”
许星眠看着那张纸条,心里又暖又好笑。她没说什么,只是把纸条叠好,放进自己的钱包里——不是为了联系李哲,而是为了让母亲放心。
父亲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糖糕:“这是给你带的,路上吃,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进许星眠的手里,“拿着,路上用,别总委屈自己。”
“爸,我有钱,不用给我。”许星眠把钱推回去。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父亲有点急了,“你在基地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蓝楹,别总省钱。要是不够了,就给家里打电话,我再给你打。”
许星眠看着父亲严肃的脸,只好把钱收下,放进钱包里。她知道,这是父亲的心意,也是他对女儿的牵挂。
收拾完行李,母亲又去厨房给她煮了碗糖水蛋:“你小时候每次出门,妈都给你煮糖水蛋,说吃了能平安顺利。今天也给你煮一碗,你一定要吃完。”
糖水蛋的蛋黄是双黄的,甜甜的汤里飘着红枣和桂圆。许星眠坐在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吃着,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碗糖水蛋里,装着母亲满满的爱。
第二天早上,父亲开车送许星眠去高铁站。路上,父亲很少说话,只是偶尔问一句“蓝楹的笼子装好了吗”“东西没忘带吧”。
到了高铁站,父亲帮她把行李箱搬下来,又把蓝楹的笼子抱下来:“到了基地给家里打电话,别让我们担心。蓝楹要是不听话,你就打它的屁股,别惯着它。”
“知道了爸,”许星眠笑着说,“你跟妈也照顾好自己,别总为我操心。”
高铁开动的时候,许星眠从窗户里看到父亲还站在原地,挥手向她告别。她也挥了挥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打开母亲给她装的橘子干,拿出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又摸了摸钱包里父亲给的钱,和那张李哲的联系方式,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管她走多远,不管她在赛场上多厉害,家里永远有等着她的父母,有她最牵挂的温暖。
手机响了,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到了基地记得给妈报平安,腊肠焖饭要煮四十分钟,别煮糊了。”
许星眠回复:“知道啦妈,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蓝楹的,你们也要好好的。”
放下手机,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暗暗发誓:等今年比赛结束,一定要多回家看看,陪父母吃几顿热饭,听母亲絮絮叨叨地催婚,跟父亲一起遛遛蓝楹——那些褪去光环的平凡日子,才是她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