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听风楼总舵的密室内,烛火跳动映着云暮清冷的眉眼。她指尖捏着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听风”二字淬着寒光,正是号令江湖的信物。
“传我令。”云暮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告知江湖各大门派,柳衍早年勾结山匪,屠戮清风寨满门,霸占其矿脉;更私通敌国,将中原织造秘术外泄,害死三位守艺老匠。此等奸佞,人人得而诛之,听风楼愿牵头共讨,凡诛灭柳家爪牙者,皆可凭凭证来领赏银。”
下属躬身领命,转身将密令通过飞鸽传书送往江湖各地。云暮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夜色,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她并非嗜杀之人,可柳阁老的罪孽罄竹难书,若不借江湖之力速战速决,待他缓过劲来,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
三日后,江湖彻底沸腾。
漕帮总舵内,帮主雷虎将柳家运输军械原料的路线图拍在桌上,声如洪钟:“兄弟们,柳老狗通敌叛国,咱漕帮吃的是水上饭,守的是中原土!即日起,凡挂柳家商号的船,一律拦下,军械原料尽数沉江,谁也不准留情!”
数百名漕帮弟子齐声应和,次日便在长江流域设下关卡。当柳家一艘满载精铁的货船驶过江面时,漕帮船只蜂拥而上,雷虎亲自掌舵撞向货船,弟子们手持撬棍凿穿船底,看着整船精铁沉入江底,溅起巨大的水花。
与此同时,京城街头巷尾,丐帮弟子背着褡裢四处散播流言。“你们知道吗?柳阁老家的盐场,私下给敌国送了十万斤精盐!”“听说柳家子弟在边疆克扣军饷,战士们连饱饭都吃不上,他却在京城大摆宴席!”
流言如同长了翅膀,短短几日便传遍各州府。百姓本就对柳家垄断产业、哄抬物价的行为深恶痛绝,听闻这些罪状后更是群情激愤。不少地方的柳家商号被百姓围堵,无人上门光顾,伙计们只能紧闭店门,惶惶不可终日。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曾被柳家打压过的小众门派,也纷纷响应听风楼的号召。西山派弟子在并州袭击了柳家的别院,夺回了被霸占的祖产;唐门弟子则在荆州设下埋伏,用毒针射杀了柳家派去催收欠款的恶奴;就连隐于深山的巧手门,也派出弟子潜入柳家布庄,破坏了所有织机的关键部件。
柳阁老接连收到急报,气得浑身发抖,将案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一群乌合之众!也敢与老夫作对!”他立刻下令,让各地商号的护院武师全力反击,可这些武师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面对训练有素的江湖门派,根本不堪一击。
青州柳家布庄内,十余名护院手持钢刀,试图阻拦前来袭击的西山派弟子。西山派掌门一声令下,弟子们身形灵动,刀剑齐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护院便死伤过半,剩下的纷纷跪地求饶。掌门指着布庄掌柜,冷声道:“将柳家强占百姓良田的地契交出来,否则,今日便烧了你这布庄!”
掌柜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命人取出地契,眼睁睁看着西山派弟子将地契分发给周边百姓。
消息传回京城,柳阁老气得一口老血喷出,瘫坐在太师椅上。他没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的江湖势力,竟会在短短几日之内土崩瓦解。如今,商号被袭、运输中断、百姓抵制,柳家在江湖的根基已彻底动摇,别说暗中布局刺杀,就连自保都难。
就在柳阁老焦头烂额之际,一名亲信匆匆闯入书房,神色慌张:“阁老,不好了!听风楼的人查到了我们藏在城外的秘密据点,那里囤积的兵器和粮草,全被漕帮和丐帮的人联手劫走了!”
柳阁老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那秘密据点是他最后的依仗,如今被劫,他彻底陷入了绝境。
而此时的听风楼内,云暮正听着下属的汇报,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她知道,柳阁老已是困兽,狗急了会跳墙,接下来,他必定会使出更狠辣的手段。
“楼主,”下属担忧地说道,“柳阁老损失惨重,会不会狗急跳墙,动用死士?”
云暮眸色一沉,指尖微微收紧:“可能性极大。传令下去,让各地暗探密切监视柳府动静,一旦发现死士异动,立刻回报。另外,通知萧衍,让他加强王府戒备,谨防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