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赵虎胸口。赵虎像被巨石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巷口的土墙上,“哇” 地吐出一口鲜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腰间的血煞佩被震得脱落,落在青石板上,黑气瞬间溃散,竟成了块普通的黑玉。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恶仆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倒飞的赵虎,又看看浑身泛着暖光的孟小凡,吓得双腿发软,没人敢再上前。围观的镇民更是惊得张大了嘴,王婶手里的菜篮掉在地上,青菜滚了一地;李伯攥着修鞋刀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张叔扒着槐树的枝桠,差点摔下来。
“这…… 这是仙法?” 有人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敬畏。
孟小凡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暖光正缓缓缩回丹田,只在掌心留下淡淡的余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流比之前更凝实了,像一团小小的火种,安静地卧在丹田深处。刚才的剧痛消失无踪,浑身充满了力气,连视线都变得格外清明。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 “笃笃” 的药锄声。秦伯拄着药锄走来,银白的发丝在暖光余韵中泛着柔光。他没看瘫在地上的赵虎,也没看惊慌的恶仆,目光落在孟小凡丹田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平静。
“秦伯……” 孟小凡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
“不过是气血逆行催生的护体之力。” 秦伯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家少主寻衅滋事,重伤良民,你们这些仆役也敢助纣为虐?” 他目光扫过恶仆,“青云山弟子三日后便到青石城,此事若让他们知晓,血煞宗在青石城的根基,怕是要保不住了。”
恶仆们脸色骤变,他们最清楚血煞宗对青云山的忌惮。为首的恶仆连忙扶起赵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我们走!这事…… 这事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围观的镇民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小凡好样的!”“打得好!早就该教训这恶小子了!” 王婶跑过来,拉着孟小凡的手,眼眶通红,“好孩子,你可真是我们青石城的福星!”
柳莹儿也扑过来,上下打量着孟小凡,见他真的没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小凡哥,你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孟小凡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掌心的余温让莹儿微微一怔。他看向秦伯,老人正弯腰捡起那枚失了黑气的血煞佩,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眼神复杂。“秦伯,刚才那股力量……”
秦伯将玉佩揣进袖中,转身往药铺走:“回去再说。” 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孟小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倒是块能养气的好料子。”
暮色彻底笼罩了杏花巷,檐下的铜铃在晚风中轻轻作响,清脆悦耳。孟小凡牵着柳莹儿的手,跟在秦伯身后,掌心的余温与丹田的暖光遥相呼应。他抬头望向巷口的天空,残云被晚风吹散,露出点点星光。
那缕从丹田亮起的微光,不仅驱散了杏花巷的戾气阴霾,更在他这凡骨之中,点亮了一条从未有人想过的路。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只能攥紧拳头却无力反抗的少年了。这凡骨里的浩然气,终将撑起一片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