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起了好奇的心思,“是亲人吗?”
这位年轻的医学天才为了一个人转了一个研究方向吗?
“不是。”
庄寒熙如实说,目光和熙清澈,这身白衣被他穿出了几分出尘的味道来。
“很重要的人,但不是亲人,又胜似亲人。”
庄寒熙说不出自己藏在心里的隐晦的心思
“她不太爱惜自己,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最不遵医嘱的病人。”
也是他唯一想治好的人
有人告诉庄寒熙,江昭冷血,暴力,性子古怪,应该远离。
可是庄寒熙只记得江昭一双冷淡的眼睛,满身血迹躺在自家的草丛里,连那些骇人的伤口在她看来都无关痛痒,遥遥一瞥过来。
在庄寒熙前十几年按部就班的人生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安静又浓重的颜色。
从心疼这样一个人,到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庄寒熙只用了两年。
这世界上有人没见过海,不知爱海。
有人见过海,不敢爱海。
”也是第一个我治不好的人。”
江昭那年明明可以放弃的,比赛那么多,她又不是只有那一年了,明明最会权衡利弊的一个,做出最不理智,在他看来离经叛道的决定。
有很多种方法,她选了恢复最快,后遗症最重的一种,甚至到最后药效失效的时候,也是直接扛下来了。
庄寒熙从不会怪江昭任性,只是怨恨自己医术不够好,没办法给她兜底。
他放下曾经的那些偏见和恩怨,捡起爷爷的绝学,想治好这个人。
“那现在庄医生有把握治好这位重要的人了吗?”
女主持温柔的声音响起
“没有。”
庄寒熙没有
他治不好一个消失两年的人
女主持识趣的转了话题,“这次手术,据说您用了Z国的中医,您的中医造诣似乎也不错,但是据我所知,庄医生曾经学的是西医,家里还是西医世家,您是怎么想到去学中医的?”
庄寒熙半是调侃的说:“我的爷爷是个老中医,至于为什么没学中医,可能是因为当时年纪小,耐不住性子。”
庄寒熙这话是骗人的,学医啊,学的就是性子,中医西医都一样,哪有什么耐不住性子之说。
非要说,就是他认死理,觉得中医害死了他妈妈。
仅此而已
……
夜晚的灯光疏离
君瑾穿着宽宽松松的浴袍大步走出浴室,领口大敞着,露出精瘦的腰身和隐约可见的胸肌轮廓,眉宇间带着难以言喻的矜贵难折,头发上未干的水珠流下,君瑾没管,还多了点颓废美人的样子。
君瑾坐到桌子面前,旁边的香炉里面泛着几缕烟。
桌子上密密麻麻摆了很多东西
是君瑾两年来查了所有线索的结果
君瑾一个个看过去
洲声名鹊起的“医”双绝之一,只有几张看不清正脸的照片被流出来。
照片里,眉眼看上去稚嫩的人穿着一身简单不过的国际通用的医护服,鼻梁上还压着那副他见过多次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