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网球王子世界,我绑定睡觉系统。
>只要睡觉就能变强,但必须在网球场上完成。
>于是U17训练营出现奇景:选手们挥汗如雨时,我在长椅酣睡。
>教练暴怒:“开除这个废物!”
>直到校内排名赛,我被迫上场迎战海堂薰。
>全场哄笑中,我抱着枕头摇摇晃晃发球。
>海堂冷笑:“三分钟解决你。”
>三小时后,他气喘如牛,我越睡越精神。
>最后一球,我在睡梦中打出羚羊挂角一击。
>海堂球拍脱手,全场死寂。
>总教练掏出笔记本:“数据……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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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刺耳的嗡鸣声撕裂了林昼沉沉的梦境。
“林昼选手!林昼选手!请立刻到3号球场报道!重复!林昼选手,请立刻到3号球场报道!比赛即将开始!”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水泥地上反复刮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牙酸的穿透力,顽固地钻进林昼糊成一团的意识里。他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挣扎了几下才勉强掀开一条缝,视野里是U17训练营宿舍熟悉的天花板,惨白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下一秒,一股强烈到几乎要把他灵魂拽回黑暗深渊的睡意汹涌反扑,他本能地抗拒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身体却像被抽了骨头,软绵绵地又要倒回枕头那柔软的怀抱。
【警告!检测到强制赛事召唤!请宿主立即响应!睡眠模式强制中断!警告!强制中断!】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开,伴随着一阵细微但尖锐的电流刺痛感,瞬间驱散了那诱人的睡意。林昼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怨念。他像一株被强行从土壤里拔出的蔫巴植物,摇摇晃晃地坐起身,眼神涣散地扫过空荡荡的宿舍。
“比赛……又是比赛……”他低声咕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抱怨归抱怨,系统的警告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脚步虚浮地挪到衣柜前,动作迟缓得像开了0.5倍速。套上那身蓝白相间的U17训练服时,他感觉那布料都在无情地汲取着他所剩无几的精力。最后,他几乎是带着殉道者般的悲壮神情,一把捞起床头那个蓬松柔软的鹅绒枕头——那是他在这个残酷网球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和力量源泉——紧紧抱在怀里,这才一步三晃地挪出了宿舍门。
三号球场。
阳光灼热,空气里弥漫着橡胶场地被炙烤后的微焦气味,混合着少年们汗水的咸腥。球鞋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网球撞击拍线的清脆爆鸣、选手们发力时的低吼此起彼伏,编织出一曲充满力量与速度的竞技交响。观众席早已坐得满满当当,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战绩一片空白、却总能在训练场边睡得昏天黑地的“睡神”,大家的好奇心早已被吊到了顶点。
当林昼抱着那个与他一身利落运动服格格不入的雪白枕头,踉踉跄跄、梦游般出现在球场入口时,整个球场先是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几乎要掀翻顶棚的哄堂大笑。
“噗——哈哈哈!快看!他真的抱着枕头来了!”
“我的天,这是要上床睡觉吗?枕头都自备了!”
“海堂学长这下赢定了,对面怕是站着都能睡着吧?”
“裁判呢?这算不算消极比赛啊?哈哈哈……”
哄笑声、口哨声、毫不掩饰的嘲讽像潮水般涌来。林昼却恍若未闻,眼皮依旧沉重地耷拉着,只勉强维持着不让自己当场躺倒。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网前,像个没睡醒的提线木偶。
对面,海堂薰早已等在那里。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曼巴蛇,眼神阴鸷冰冷,紧抿的嘴角拉出一道锋利的直线。墨绿色的发带束起他标志性的紫色冲天发,汗水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滑落,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凶戾气息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林昼怀里碍眼的枕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不屑的冷哼。
“哼。”海堂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三分钟。”他伸出三根手指,对着林昼晃了晃,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笃定,“解决你。”
林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开始,然后……找个机会眯一会儿。
猜边,林昼毫无悬念地输了。海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发球权。
“比赛开始!海堂薰发球!”裁判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
海堂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或动作。他弯腰,拍球,屈膝蹬地,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强弓骤然弹起!手臂挥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球拍撕裂空气!
“咻——啪!”
一声短促尖锐的爆鸣!网球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黄色流光,带着剧烈的旋转,以刁钻的角度直扑林昼反手位的边线死角!正是他标志性的“蛇球”发球!球速快,角度刁,落地后还带着诡异的侧旋,极难处理!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这一球,就足以看出海堂薰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他要以最强势的姿态碾压这个不知所谓的对手!
然而,预想中的手忙脚乱并未出现。
林昼站在原地,甚至连抱枕都没放下。他像是根本没看清来球,又像是压根没打算去接。直到网球带着呼啸的风声即将从他身边掠过,他才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极其随意地、甚至有些笨拙地横跨出一步,右手球拍像是梦游般往前一递。
“嗒。”
一声轻响,微弱得几乎被场外的喧闹淹没。
那枚气势汹汹的蛇球,竟被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挡”,轻飘飘地卸去了所有力量和旋转,软绵绵地飞了回去,划出一道又高又飘、毫无威胁的弧线,慢悠悠地落向海堂的半场。
全场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海堂薰瞳孔微缩。他紧盯着那颗缓缓飞来的、毫无杀伤力的“月亮球”,眉头狠狠拧起。这一球,慢、高、飘,是初学者才会打出来的球。但……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他明明看到对方连重心都没调整,动作更是毫无章法,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挡住他全力一击的蛇球?巧合?狗屎运?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眼神更加凶狠。不管是不是运气,这种毫无质量的回球,就是送分!
他猛地冲上前,身体舒展,手臂高高扬起,带着一股要将对方连人带球一起轰碎的狠劲,一记势大力沉的凌空高压扣杀!
“轰!”
网球如同出膛炮弹,裹挟着骇人的风压,直射林昼脚边!
林昼依旧抱着他的宝贝枕头,眼皮似乎更沉了。在那雷霆万钧的杀球即将落地的前一瞬,他脚下像是装了自动滑轮,以一个极其别扭、重心歪斜的姿势“滑”开半步,同时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抖。
“噗。”
又是一声闷响。
球拍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迎上炮弹般的网球,接触的瞬间,拍面微妙地后撤、下切。那枚裹挟着恐怖动能的杀球,如同撞上了一团无形的棉花,所有向前的冲击力被瞬间化解、吸收、转化。网球诡异地粘在拍线上,随着林昼手腕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翻转,被赋予了新的旋转,然后……轻飘飘地、软绵绵地、贴着球网最上端的白线,像一片羽毛般,晃晃悠悠地坠落在海堂的场内。
球网前的滚网球!
“15-0!”
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三号球场。所有嘲笑声、议论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网球落地的余音。观众们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
海堂薰站在原地,保持着扣杀后的姿势,像一尊瞬间石化的雕像。他死死盯着那颗在己方场地内无力弹跳了两下的小球,又猛地抬头看向网对面那个依旧抱着枕头、昏昏欲睡的身影,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搞……搞什么鬼
“那球……怎么过去的?”
“他……他好像根本没用力?”
“见鬼了!海堂学长那么重的扣杀,被他……被他那么轻轻一碰?”
观众席炸开了锅,但这次不再是嘲笑,而是震惊和茫然。
海堂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他握紧了球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是运气!一定是运气!他绝不相信一个抱着枕头上场的家伙能有什么真本事!
“再来!”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海堂薰拿出了全部实力。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在球场上疯狂地奔跑、嘶吼,每一次击球都倾尽全力,刁钻的蛇球、沉重的上旋、致命的平击、大角度的调动……他将自己“耐力之鬼”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分都力求用最消耗对手体能的方式去打。
然而,他的对手——林昼,却成了球场上最诡异的风景线。
他永远抱着那个枕头,脚步移动看似散漫笨拙,却总能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刻、以最别扭的姿势出现在球的落点前。他的回球毫无规律可言,时快时慢,忽高忽低,旋转莫测。有时是软绵绵的“月亮球”,有时是贴着边线的平击,有时是带着诡异侧旋的短球,有时甚至是直接砸向网带、弹回己方半场的“自杀球”。但无论是什么球,总能让海堂薰感到无比难受,有力无处使,有劲使不上。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林昼的状态。
随着比赛时间的推移,海堂薰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汗水浸透了运动衫,紧贴在身上,每一次蹬地都显得沉重。他的眼神依旧凶狠,但深处已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和……疲惫。
而林昼呢?
他看起来……更困了。
是的,更困了!
他抱着枕头的双臂似乎更紧了些,脑袋一点一点,眼皮打架打得越来越激烈。有好几次,他在回球间隙,竟然真的就那么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发出鼾声。只有在那黄色小球呼啸而至的瞬间,他才会像被无形的线扯动一下,完成一个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得令人发指的回击动作。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