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暂退,幽谷却并未恢复宁静,反而弥漫着一种更为紧迫的气氛。拜火宗此次受挫,下次再来,必定是雷霆万钧之势。时间,变得无比宝贵。
石泉先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配制解药。他以昆仑雪莲为君,蛇涎草为臣,辅以多种珍稀药材,在药碾中细细研磨调和。整个石屋内药香愈发浓郁,甚至隐隐压过了之前的血腥气。
花辞树和冷月则抓紧时间休整,并协助加固石屋的防御。花辞树利用山谷中找到的坚韧藤蔓和硬木,结合所剩不多的机关材料,在屋外布设了更多预警和阻敌的陷阱。冷月则擦拭着短刃,调整内息,目光不时扫向山谷入口,如同最警惕的守卫。
数个时辰后,日落西山,山谷中暮色四合。石泉先生终于将配制好的药膏仔细敷在那位昏迷义士的胸口伤处,又以温水化开部分药散,小心撬开其牙关,缓缓喂服下去。
“火毒已侵入心脉,此药能否起效,就看今夜了。”石泉先生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神色疲惫中带着期待。
三人围坐在石榻旁,静静守候。油灯如豆,映照着义士苍白而刚毅的面容。屋内只剩下药炉轻微的沸腾声和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忽然,那义士的身体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般的呻吟。
“有反应了!”葛老低呼道。
石泉先生连忙上前,手指搭上其腕脉,凝神细察。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股灼热邪异的火毒之力,正在消退!药力起效了!”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义士的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起初是一片茫然和涣散,渐渐才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亮。
“水……”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石泉先生连忙用棉絮蘸了温水,轻轻润湿他的嘴唇。喝下少许水后,义士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目光缓缓扫过围在床前的三人,尤其是在花辞树和冷月这两个陌生面孔上停留了片刻,带着警惕和询问。
“李兄,你醒了就好!”石泉先生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是石泉,这位是葛老先生,是他冒险送来蛇涎草。这两位是花辞树花小友和冷月姑娘,是我们的恩人,若非他们一路护送、击退拜火宗,我们恐怕都难逃毒手。”
姓李的义士闻言,眼中的警惕稍减,尤其是听到“击退拜火宗”几个字时,更是闪过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石泉先生轻轻按住。
“你伤势极重,刚解了火毒,还需静养。长话短说,拜火宗的人可能还会再来,我们必须知道你带出来的消息。”石泉先生语气急促而凝重。
李义士深吸一口气,似乎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刻骨的恨意与急切:“石泉先生……诸位恩公……拜火宗……他们的阴谋……太大了……”
他喘息了几下,继续道:“我……本是圣火坛下一名负责维护外围机关的低级执事……无意中……听到长老们密谈……他们……他们要用‘镇魔碑’的力量……不是为了镇魔……而是为了……打开‘幽冥古道’!”
“幽冥古道?”花辞树心中一震,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但听起来就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