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慧明大师的亲自引领下,他们穿过重重殿宇,来到寺院后院一处较为僻静的僧舍区。净海的禅房单独位于一小片竹林的尽头,房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周围空气中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一丝焦糊和某种古怪的甜腥气味。
冷月示意衙役撕开封条,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了焦肉、灰尘和淡淡香料味道的怪异气息扑面而来。
花辞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神向房内望去。
禅房布置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蒲团、一个小小的佛龛。地上用白灰画着一个人形焦痕,显示出死者最后倒毙的位置。墙壁和房梁上有几处被烟火熏黑的痕迹,但并不严重,仿佛火焰极其精准地只吞噬了死者自身。
窗户紧闭,插销完好,又是一个密室!
冷月率先踏入,仔细检查门窗结构。
花辞树则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房间。他试图催动系统,但【痕检之光】依旧毫无反应,只有【人物档案】功能微微闪烁,提示他此地残留着强烈的恐惧、痛苦和一种……诡异的虔诚感?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片人形焦痕上,以及焦痕附近的地面。
忽然,他眼神一凝。
在那片被清理过的、铺着青砖的地面上,靠近焦痕边缘的砖缝里,似乎嵌着几粒极其微小的、亮晶晶的、仿佛金属熔炼后冷凝的碎渣?
与此同时,负责询问发现尸僧人的衙役回来禀报。
发现尸体的是一名负责清晨洒扫的小沙弥。他战战兢兢地叙述,那日清晨,他路过净海禅房,闻到怪味,见门窗紧闭,呼叫无应答,心生不安报告了执事僧。执事僧强行撞开门后,便发现了净海已蜷缩焦黑的尸体。小沙弥吓坏了,坚称自己什么都没多看见,只记得“净海师叔好像很痛苦地抱着自己,像被什么东西烧透了”。
执事僧的证词也基本一致,强调门窗确是从内闩死,撞开时费了很大力气。
一切似乎都在指向那个离奇的“天火自焚”。
但花辞树却蹲下身,小心地用镊子从砖缝里夹起一粒那微小的金属碎渣,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的、刺鼻的、类似硝石的味道。
这不是寺庙里该有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目光深邃。
“冷捕头,”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禅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想,我们需要查一查,这慈云寺里,除了佛经和木鱼之外……是否还藏着别的东西。”
“比如,能产生极高热量,瞬间将人焚毁,却又不引燃周遭的……某种‘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