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打算怎么帮？”霓蝶询问。
凤肃沉默片刻：“我自有我的方法。”
“可是我不需要你们帮忙，既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路泉并无不可。”
她的话轻描淡写，仿佛事关自己一生的事情无足轻重。
但是对面的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霓蝶。”凤息一字一句道，“你疯了不成？”
他实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性子不羁向往自由，又格外善良果敢，盛京城中她的名声再差，在他们看来都只是世人偏见。
但是她如今所说的，即使是了解她如他们，都觉得格外大逆不道了。
可究其根本，只是她对自己那副不在意的样子，看得人格外恼火。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凤肃沉声道，“谁都可以？”
霓蝶睫毛轻颤，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他们。
一个念头逐渐升起，她声音冰冷至极：“这个世道，有我选择的余地吗？”
她手伸向一旁的帷帽，起身准备戴上时，动作停顿。
手指缓缓旋转帽檐，她冷笑：“为何一直戴这个的是我，不是你们。”
她说完，不顾他们的脸色怎么难看，也不管自己得罪两位皇子会有何后果。
她背影透着孤注一掷的冷，反手戴上帽子后推门而出。
“六哥，小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凤息着急开口，看向他，“你比我厉害，你赶紧去查一查，不然为什么她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凤肃对他的猜想不置可否。
查是一定会去查的。
但是有些事情，他怕是…要对不起八弟了。
霓蝶回到马车上，强撑的面具破碎。
她大口喘气，努力平复心口的跳动。
她看向街道外面的人流，大脑在飞速运转。
她不能再心软了。
既然反派这么执着不愿意放手，那么她只能搅浑这水。
凤肃也好，凤息也罢，路泉，方家，还有她的母亲父亲……所有人都可以利用。
她努力回想原剧情，将脑海中的计划逐步成型。
“先不回家，去琅华宫。”
车夫调转方向，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这几日国师闭关为皇帝炼制丹药，所以她也没过来。
皇帝迷恋上丹药是三年前的事情，当时霓蝶震惊的不是皇帝要追求长生不老，而是帝拾亦这厮竟然会炼丹。
她好奇问过，但是都被对方搪塞过去。
后来便也不再多问。
她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关心，来到琅华宫，一路走来所有人对她弯腰行礼：“仙侍大人好。”
她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宫殿门前。
侍卫看到她来，迟疑一番后抬起手：“国师大人说了，炼丹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仙侍也不行。”
霓蝶眼神一扫二人，他们低头，但是手依旧拦着。
她没有为难他们，而是朝着旁边的偏殿走去。
这里是平时帝拾亦用来配置药材的地方，因为是给皇帝用的，所以也上了锁。
她进不去。
不过她本意也不是进去。
随意找了附近的亭子坐下，就让人送来了茶水点心，手里拿着一卷藏书，开始等里面的人出来。
天色渐暗。
碧落来劝她先回去，国师炼丹，谁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能出来。
但是她没动，等到月上树梢才在劝声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