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那些所有不甘的、愤怒的、在黑暗中死不瞑目的亡魂!”
旅长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天起,这个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叮!”
五只白瓷酒杯,在空中重重地碰到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金石之音。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同时仰起脖子,将杯中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同一道滚烫的岩浆,从胸口一路烧到腹中。那股火辣,仿佛将百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愤懑、不甘与悲怆,在这一刻,尽数点燃,焚烧殆尽!
“痛快!”
李云龙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抹了一把嘴,大吼一声。
他一把抢过酒瓶,不由分说地又给每个人满上,酒液因为他的激动都溅了出来。
“这第三杯酒,他娘的必须敬未来!”
李云龙咧开大嘴,笑得比谁都大声,笑得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再也不用遭咱们遭过的罪!”
“为了他们,能安安心心地在咱们国家的任何一片土地上,喝酒、赏花、念书,再也不用担心天上有敌人的飞机,地上有敌人的坦克!”
他高高举起酒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为了这个新世界!干!”
“干!”
五人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伤痛、迷茫都烟消云散。
只剩下万丈豪情,和对那个崭新未来的无限憧憬。
三杯酒下肚,气氛顿时轻松热烈起来。
李云龙的“人来疯”劲头上来了,开始唾沫横飞地吹嘘他当“城管总队长”的威风。
“老总,您是没见着!我现在手底下那帮小子,开着那种会飞的铁蜻蜓,满东京地抓那些乱丢垃圾、随地撒尿的家伙!逮住一个,罚他把整条街都扫干净!不出三天,整个东京比大姑娘的脸还干净!”
孔捷吧嗒着烟袋锅,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一个合成军的军长,管着几万号装备到牙齿的精锐,不去琢磨怎么打仗,倒跟个地方保长一样,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得意!”
丁伟也笑着说:“云龙,你这叫专业不对口。让你去指挥航母舰队,你非得把战机当骑兵连用不可。”
“嘿,你小子别瞧不起人!”李云龙脖子一梗,“老子学东西快着呢!不就是开铁船吗?给我三个月,我照样能带着舰队去美利坚的夏威夷转一圈!”
赵刚和旅长含笑听着他们斗嘴,偶尔插上一两句,聊着根据地日新月异的变化,聊着“黎明城”拔地而起的奇迹,聊着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
樱花花瓣如雪般飘落,悄无声息地洒在他们的肩上,洒在酒杯里,也洒在这段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时光中。
不远处,一名随行的摄影干事,悄悄地举起了相机。
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将镜头对准了这樱花树下的五个身影。
“咔嚓”一声。
快门定格了这一瞬间。
这张后来被命名为《樱花下的元勋》的照片,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标志。照片上,他们或笑、或言、或聆听,神态各异,但那份发自内心的轻松与豪迈,却拥有着穿越时空的感染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旅长放下酒杯,脸颊因为酒精和激动微微泛红。他看向赵刚,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赵刚同志,我来之前,听说了一件事。”
旅长缓缓开口,声音沉稳。
“那个供奉甲级战犯,美化侵略战争的地方,你们处理了?”
此话一出,桌上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李云龙也不再咋呼,丁伟和孔捷也放下了酒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赵刚身上。
赵刚点了点头,神情同样变得严肃而凝重。
“是的,旅长。”
“我们不仅处理了,还在它的原址上,建了一座特殊的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