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指挥帐篷里,赵刚通过秘密电台,也收到了城内地下组织传来的紧急情报。
“鬼子要炸军火库?”孔捷一听,烟袋锅重重地磕在桌上,火星四溅,“他娘的!老子这就让坦克冲进去,把他碾成肉酱!”
“不能冲!”赵刚按住了他,“一冲,巷战就彻底打响了,正中鬼子下怀!他们就是想拖着我们和全城百姓一起死!”
他看向凌天的方向,拿起送话器。
“凌顾问,情况紧急,请求执行二号预案。我们需要一支小分队,解决这个核心威胁。”
通讯器里,传来凌天平静的声音。
“龙牙已在路上。你们的任务,是配合他们,保护好城内的电厂、水厂和医院。剩下的,交给他们。”
当夜,月黑风高。
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通过城市巨大的地下排水管网,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沈阳城。
在地下党的引导下,他们精准地绕开了日军的巡逻队,直扑日军宪兵司令部。
那里,就是那名日本佐官的指挥部,也是引爆军火库的总开关所在地。
宪兵司令部外,几名日本哨兵正靠着墙打瞌睡。
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几支弩箭精准地射入了他们的咽喉。
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哨兵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龙牙特战队的队员们,如同黑色的闪电,冲进了大楼。
装有消音器的步枪,发出“噗噗”的轻响。
每一次声响,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终结。
正在办公室里狂躁地踱步的日本佐官,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一阵异响。
他警觉地拔出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谁?!”
回答他的,是轰然洞开的大门。
一枚闪光震撼弹滚了进来。
刺目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巨响,让他瞬间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等他从剧烈的眩晕中挣扎着恢复一丝清明时,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了一双在夜视仪绿光下,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
当城内日军再也联系不上宪兵司令部时,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伪军旅长陈兴亚,在确认了所有日本监军都“意外死亡”后,果断下令。
“传我命令!打开城门!迎接王师!”
“轰隆隆!”
沈阳城厚重的城门,在时隔十余年后,第一次,为自己的子弟兵,缓缓打开。
城外,孔捷站在一辆坦克的炮塔上,看着洞开的城门,和城门口那些缴械投降的伪军,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没有下令立刻冲锋,而是拿起了送话器。
“部队,保持队形,准备入城!”
话音刚落,城门内,突然涌出了潮水般的人群。
是沈阳的老百姓!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能找到的东西,有的挥舞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旗帜,有的拿着擀面杖,有的甚至只是挥舞着自己的帽子。
从街道两旁涌出,汇成一股洪流,冲向城门口的部队。
战士们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枪。
孔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
“欢迎王师回家!”
“打倒小日本!”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喊声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无数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无数人,哭着哭着,又笑了。
压抑了太久的屈辱、痛苦、恐惧,在这一刻,化作了震天的欢呼。
就在这片欢庆的海洋中,南昌号的作战情报中心里,气氛却陡然凝固。
一名通讯参谋,将一份刚刚破译的电报,用颤抖的手递到了凌天面前。
“总顾问……最高级别警报!”
“风后系统监测到,一支番号不明的装甲部队,已悍然越过北部边境线,正在向我东北腹地高速深入!”
电报的末尾,附上了一张高空实时图像。
图像上,一支由数十辆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钢铁洪流,履带上沾满了黑土地的泥泞。